“奚荊”兩個字霎時將陸綺懷與裴嶼之的耳朵扯了去,她當即問:“你說被誰控制?”
越修雲嚴肅地道:“那人名喚奚荊,我並不曉得他的身份來歷,但就連鳴凰國的國君百里聞風都對他禮讓三分。”
“他是不是渾身都是黑氣?”
他點頭:“平時是沒有的,但只要動起手來,無窮無盡的黑氣便自他體內冒出,我親眼見過他以這黑氣活活將一名妖修吞噬成了乾屍!”
陸綺懷問:“那人還有什麼其他特徵嗎?”
“他的外貌與我們都不同。頭上生著一對黑色的角,眼睛是紅色的,他很愛笑,笑聲像是來自煉獄的惡魔,總之整個人都透著詭邪!”
是他沒錯!
陸綺懷與裴嶼之對視一眼,皆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肯定。
越修雲目光帶著懇求:“我什麼都會告訴你們,只請你們讓我看看我爹,在這世上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
所有人都望向東妶,她思忖片刻道:“若只是看一眼倒也無礙,但之後你需任我們發落,畢竟擅闖採湘門亦需論罪。”
她又徵求了執事的意見,後者也是點頭同意。
“多謝!”越修雲頓時喜笑顏開。
越修雲見到心心念唸的父親時,即便是鐵血男兒亦忍不住落淚,跪在父親身旁低聲啜泣。陸綺懷同他說了越清風的情況,他也未有怨言,畢竟是他爹夜襲在先,被人打傷完全是情理之中。
看他們父子二人也是可憐,執事便差人送來了乾淨的枕被,儘量讓越清風在牢房過得舒服些,但放他走決計是不可能的,越修雲對此也心知肚明,確定父親無礙後,自覺地隨他們離去。
東妶帶他們來到一處偏廳,鎖上廳門後,裴嶼之道:“還請越師兄細說有關這奚荊之事。”
越修雲回憶道:“幾個月前,便是瑤妃一事一過,我爹深知暗通妖族乃是大罪,眼看是要敗露,於是連夜帶著我們逃出了大興。
“我常年在蕪天宗修行,爹爹與妖族合作一事我是回去後見著那言國師方才知曉。對此我一直有所憂慮,且不說兩族自古夙怨難了,那言國師想必也非德善之輩,若是成功除去了重將軍還好說,但倘若失敗,他必定會翻臉不認人。
“事實也確實如此。我爹因走投無路於是去投靠言國師,好不容易穿過宛若火焰山的赤尾谷,言國師也是和顏悅色地收留了我們,但將我們拋在一座破舊的宅子中厚便再沒了下文。
“人族在妖域若是無人撐腰,過得甚至不如禽獸。不僅宅內侍奉的僕人敢隨意欺侮我們,外頭的妖族聽聞有人類棲居於此,也常來騷擾。
說著,他憤怒地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甚至有幾個淫邪之人意圖玷汙我幾個妹妹的清白!我忍無可忍與他們大打出手!
“雖然我有築基修為,但妖族生來身強力壯,他們幾個成年男子圍攻我,我靈力終究是不支......不過只是腿折了半個多月,能保得妹妹們的清白,也絕對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