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軒傷人一案,在本市影響很大,身為在校學生,又是品學兼優的學生會主席,竟然向老師下此狠手,具體內幕學校和警方一直並未給出答案,各大媒體一直都在進行著追蹤報道。
本月28號,也就是開學前兩天,本市中級人民大院公開審理了方子軒傷人一案。
聽審的有學校的領導,方子軒的老師,還有他的家長,我則是以要好朋友的身份參加的,本來這種事情我是沒有資格參加的,是我求著校長才得來的機會,校長看在我和葉婉清於明天都熟悉的關係,也就默許了。這年頭,有關係就是硬道理,要在以前,一個學校校長怎麼會給我這種小人物面子。
隨著法官的講話,方子軒被兩個警務人員帶了出來,手被手銬銬著,低著頭,腳步走的十分的沉重。
我看他的面容有些憔悴,頭髮也被剃成了卡尺,身材也消瘦了許多,想必這段時日定是吃了不少苦。
從開庭開始,除了法官的問話以外,方子軒一直都低著頭看著腳底下,一個字都沒有為自己辯解。
案件審理結束,方子軒以故意傷害罪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方子軒的母親得知結果當場就哭暈了過去,一旁的方父也老淚縱橫,一邊掐著妻子的人中,一邊看著自己的兒子。
得知此結果方子軒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衝著父母的方向跪了下去,磕了三個響頭,起來的時候額頭都紅了。
人群中方子軒看到了我,平靜的臉上顯得有些驚訝,隨即苦澀的笑了笑,然後隨著警務人員離開了。
我不知道這笑容代表著什麼含義,只是覺得這裡麵包含了太多的話語,我懂得的,不懂得的,都在這苦笑裡面。
踏出法院的那一刻,我心裡很沉重,我的朋友,將要在那暗無天日的牢獄裡過上二十年,二十年啊,對於一個年輕的少年來說是多麼珍貴的年華。
我難以想象這二十載春秋,七千多個日日夜夜,方子軒要怎麼去度過,我也難以想象當他步入中年出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又是怎樣一個環境,這些,我都沒辦法去想象。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十分的煩悶,漫無目的的開車瞎晃悠,不知不覺車裡開到了春色酒吧。
酒吧白天是不營業的,不過一般會有歌手過來排練歌曲。我試著進去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有人在排練。
阿離見是我來了,有些納悶,不過還是招待我坐下來。
“心情不好?”阿離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女孩子。
“嗯,能給我拿一瓶楊酒麼?這個時候不會打擾到你們吧?”我有些歉意的說道。
“沒關係,我去跟老闆說一下你是我朋友。”
不一會阿離就端著洋酒和冰塊過來了。
我很喜歡在洋酒里加些冰塊,不是為了稀釋酒的烈性,而是為了更加刺激我的味蕾。
一杯酒下肚,我的眼眶竟然有些溼了。
“別這麼喝酒,傷身體。”阿離見我一上來就幹了一杯,有些擔心的說道。
“沒關係,我心裡不太痛快。”我倒上酒,這次沒急著喝下去。
“人活在世上會有很多的不如意,要是一杯酒就能解決所有的煩惱,那麼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失意的人了。”阿離這點特別的好,從來不會去多問你的事情。
“阿離你也會有煩惱的事嗎?”我手中擺弄著杯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