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穆夏很少回來,即使是回來,父子倆也沒什麼話可說。
現在父親死了,穆夏回憶著過往種種,鼻子突然一陣酸澀。
上完了香出來,院子裡的人都在忙,穆夏站在那裡,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小夏,吃點東西,你這一路舟車勞頓的,早就餓了吧?我剛才都聽見你肚子叫了。”嬸子端了一碗荷包蛋過來,裡面加了醪糟,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穆夏吸了吸鼻子,接過來道:“多謝嬸子。”
“謝什麼謝,都是一家人。”嬸子說了一句,又急吼吼地去幫忙。
院子裡一片忙亂,像是一段黑白的老舊影像。
穆夏也真是餓了,三兩口把荷包蛋吃完,端著空碗走進廚房。
這裡面也有四五個嬸子在忙著摘菜洗菜,彼此之間說著本地的方言。
穆夏把碗放到案板上,胸口突然傳來一陣滾燙的熱意。
他反射性地捂住胸口,視線在廚房裡的人當中轉了一圈,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間,穆夏把門反鎖,伸手往胸口的口袋裡摸,卻只摸出來一把灰燼。
穆夏整個人咯噔了一下,急忙去翻自己的行李箱。
沒有,什麼也沒有。
是了,他本來就沒有買符的習慣,這張化成灰燼的符還是清安觀的觀主特意給他的。
當時她說了什麼?
西方,不要去西方,若是去,也要把這枚護身符戴著。
這個村子,就在寧安市的西方。
穆夏忽然渾身發冷。
觀主當時並沒有強迫他一定不要去西方,是不是就說明她當時已經知道是他家裡出事了?
但這枚護身符現在卻化成了灰燼,他雖然不怎麼信玄學,但該有的常識還是有的。
他們的村子裡,有髒東西。
穆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摸出手機抖著手給君辭發了一條微信訊息過去。
他該慶幸之前加了君辭的微信。
君辭收到穆夏的微信訊息是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