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士弘心中難過,他也知道,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但是他卻想說,想要辯解。
“這位姑娘,麻煩你轉告曹姑娘,我,我……”陳士弘原本想要山盟海誓,突然堵在了喉嚨口,說不出來。
這時候楚姑娘到了後廳,看到陳士弘,滿心歡喜,對著陳士弘行禮說:“陳相公,你來了。”
陳士弘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對著楚姑娘說:“楚姑娘,本來今天應該陪你們前來的,只是因為我有些政務沒有處理完畢,多有失禮,還請尊師和姑娘你見諒。”
“陳相公,你乃是一縣之主,自然要以公事為重了。”
陳秋水見著楚姑娘含情脈脈看著的陳士弘,於是想著說:“陳相公,早就聽說你是一位才子,既然來到了這裡,何不寫一首詩呢?”
陳士弘說自己沒有七步成詩的本事,自己這個才子稱呼,只是大家看在他是知縣的份上,給他戴的一頂高帽子而已。
說到這裡,看著楚姑娘腰間佩戴著劍,還是做了一首詞。
“已慣江湖作浪遊,且將恩怨說從頭。如潮愛恨總難休。
周流雲煙迷望眼,齊雲劍氣盪寒秋。滄海驚浪有人愁。”
陳士弘寫完之後,對著眾人說,倉促之間,或有出韻,還請眾人見諒。
楚姑娘自然不會追究這些,哪怕這就是一首打油詩,在她心中也是千古未有的好詩。
至於陳秋水,她武功好過詩詞,覺得這首詞倒也不錯,也沒有說好壞,而是對著陳士弘說:“前面我還明白,不過這有人愁,好像和楚姑娘不搭。”
陳士弘說自己一時間代入了自己,自己可不比楚姑娘,仗劍去遊,見到驚濤就發愁。
楚姑娘笑著說:“其實也不錯,這滄海浪濤,自己也會發愁。”楚姑娘說到這裡,臉一紅,陳秋水連忙接上說:“我明白了,楚姐姐是擔心陳相公了,這要是東海不平,這海寧城就會受災了。”
楚姑娘輕輕嗯了一聲,陳士弘見到這個情況,倒是感嘆,的確如此,若是東海不寧,這附近的漁夫就不好過了,這魚都是吃鮮,他們要天天下海打魚,若是幾天東海風波不定,他們為了生計,就必須前去外面打魚。到時候,真是生死難料了。
眾人倒是隻是應和了一下,卻沒有興趣,陳士弘見這個樣子,想到了曹姑娘,只能心中嘆息一聲。
楚姑娘察言觀色,也將自己在途中看到的事情說出來,陳士弘倒是聽得津津有味,聽到楚姑娘仗義的事情,又覺得楚姑娘也是良配。
他等楚姑娘說完,舉起茶杯,以茶代酒,敬楚姑娘一杯。
楚姑娘說如今天下安寧,但是這些知縣,卻不怎麼稱職,他們為了這盛世,反而不敢有作為,所思所想,都是如何不出事,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情,自己處理不了,也不上稟朝廷,想要遮掩下去。
楚姑娘擔心,若是這樣遮遮掩掩,日後可能會釀成大禍。
陳士弘深以為然,說現在朝廷還是有用的官員太少,若是聖人能不拘一格,選拔人才,讓賢者在位,不肖者退,天下才能長治久安。
“陳相公,這賢者哪有那麼多。”陳秋水接過話,不以為然說。
“這朝廷有二萬萬人丁,就算萬中挑一,也可以用二萬人。”陳士弘說到這裡,告訴陳秋水,就這海寧縣,要選一個賢德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賢人,一沒有科名,二沒有爵位,所以只能和升斗小民一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