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水的建議讓林紹聞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他不想對付任何人,但是他又不是泥人,沒有半點火性,他對傅公子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了憤怒,心想自己沒有得罪這位傅公子,但是這位傅公子卻在大皇子面前難堪。
想到這個,林紹聞更加不悅,他仔細想了想,暫時就這樣,若是傅公子井水不犯河水的話,自己也就不去理會。
林紹聞也沒有說是或者不是,但還是一如往常。
這到了六月初,傅大人突然邀請林紹聞,還是用的最為尊貴的大紅全帖,邀請林紹聞六月初六到他府上做客,林紹聞自然不好拒絕,於是點頭答應了。
到了初六這一天下午,林紹聞盛裝打扮,到了傅大人的府上,這位傅大人已經在門前恭候了,林紹聞下了馬車之後,對著傅大人行禮,傅大人也換禮,雙方寒暄了幾句,然後傅大人帶著林紹聞進去,在路上,傅大人也說了這一次邀請林紹聞的原因,這落葉歸根,傅大人年紀不小了,也要回去雲歌府了。
在離開之前,傅大人想來想去,自己這些年當官雖然也沒有仇人,但是也沒有什麼朋友,最後唯一能算得上的話,也就只有林紹聞。
見傅大人這麼說,林紹聞自然是說謝謝傅大人的抬愛了,他也預祝了傅大人這一路順風,長命百歲。
到了客廳,林紹聞見到傅公子,傅大人對傅公子說:“邦彥,這位是林世兄。”
傅公子站起身來,只是微微拱手說:“知道了,我和小冢宰在殿下那裡見過幾面。”
傅大人聽到這話,皺眉說:“邦彥,如今你知道林世兄是小冢宰,豈能如此失禮。”
“抱歉,士美若是遇到了這國之棟樑,自然要折節下交,但若是一個碌碌無為的朝廷蠹蟲,那麼士美可不會彎腰。”傅公子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坐在了,為了自己倒一杯酒,等自己說完,就將這一杯酒給喝了下去。
見到傅公子這個樣子,傅大人也是氣憤,他不好指著傅公子,畢竟傅公子是大宗,他是小宗,按照規矩,小宗若是大宗弟子有所不滿,需要稟告眾人,讓大宗處理。
這樣主要也是維持尊卑有序,免得以小凌大,所以就算傅大人輩分比傅公子高,也不能當著外面的人呵斥。
傅大人只能讓林紹聞見諒,林紹聞也只能說沒事,他倒是沒有氣到拂袖而去,臉上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傅大人等他們坐在之後,也不寒暄,吩咐上菜,這幸好有食不言,於是宴會還算和氣。
等到這飯吃完之後,傅大人對著林紹聞說:“林賢契,實不相瞞,老夫也曾經聽聞過你和邦彥的事情,你們兩人乃是聖人選來輔弼大皇子的,是為同僚,所以你們兩人應該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共同輔助大殿下才是。這少年人之間,難免有義氣之爭,老夫今日也是腆著臉,當這麼一個和事佬,還請你兩位給老夫一個面子,飲了這一杯酒。”
傅大人舉起這一杯酒,看了看林紹聞,林紹聞也不願意得罪人,有傅大人來做這個和事佬,他也是情願的,於是他舉起酒杯。
傅大人看了看傅公子,傅公子見到這個情況,也拿起了酒杯,對著林紹聞的面,將這一杯酒灑在地上,這個動作如同向死人敬酒一樣,十分無禮。
傅公子將酒灑了之後,對著林紹聞說:“林紹聞,你這個不過運氣好的野人,也配和本公子喝酒,你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私生子,連譜牒都沒有。真是出身無憑。”
林紹聞見傅公子不止辱罵自己,還說道自己父親身上,再也忍不住,將一杯酒放下,拂袖而去。
林紹聞徑直離開,也沒有理會傅大人的挽留。
傅大人追之不及,回到客廳,恨鐵不成鋼地說:“邦彥,你不是答應過老夫,要和他和好嗎?”
“他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這件事你老真是老了。”
“我不明白,邦彥,你不是一個糊塗的人,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傅公子喝了喝酒,讓傅大人坐下,對著傅大人說:“你老爺看出來了,這林紹聞是聖人派遣來輔弼大皇子,到時候聖人賓天了,大皇子登基,我們這些顧命大臣之間,必定會有一斗。”
“何以見得?”
“不為什麼,一山難容二虎,這林紹聞我觀察過了,不堪大用,這氣了他,到時候他肯定會利用自己的職權,想要找我麻煩,到時候我就可以借他的手,將那些人給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