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少年盤膝而坐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少女也盤膝坐在了地上,眼中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種蔑視,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問完,女子自嘲一笑,才想起來這小乞丐是啞巴,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說話,但緊接著耳邊響起極為沙啞又有些含糊不清的聲音:“天一...”
天一吃完女子就走了,臨別前告訴他,這兩天會有重要的人來這裡,要他每天都要牢記手冊上的東西,爭取一字不落的全部記住,這樣他不但可以保住性命,甚至可以因此而逃離這裡。
保住性命,離開這裡?
他當然想,自從出遇到紙妖,他就沒有一天舒服過,對這個葵兒所說的外面的世界太失望了,更多的是厭惡族人,人族。
兇獸,被世人所恐懼,但兇獸未傷我分毫。
人族則被稱為萬道之靈,卻時刻在傷害著我。
“可能我的世界與葵兒那丫頭的就不是一個世界吧...”天一自嘲的搖搖頭,那丫頭精靈古怪備受族人喜愛,而自己跟她完全是不同的兩種待遇。
就這樣,天一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囚牢中過了數日,每日都是那女子過來送飯,同時考問他手冊上的內容,但他每次都用筆作答,很少開口說話。
這女子也算是見過的還不錯的族人,送飯次數多了也逐漸的熟絡了起來,甚至她想給天換件衣服,但是被天一拒絕了。
衣服決不能換,現在自己沒有儲存物,所有東西都放在貼胸口的懷裡,這要是換衣服全暴露了,雖然感覺女子對自己還不錯,但也是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萬一讓她發現符寶,說不得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對自己出手,現在這身體狀態,自己完全沒有自保能力。
在囚牢這段日子裡,天一有時候是在想猿母,有時候在想礦區的胖平子他們,是否安然逃離了。
更多的時候還是在默默感受體內撕裂般的疼痛,研究體內的的兩股毒氣,想辦法儘量然它們平復下來,不然自己早晚會被它們折磨死。
微閉雙目,體會這身體上傳來的劇痛,天一發現現在兩股氣息已經不在追逐亂串了,而是停留在腹部形成了對峙局面,這也就是當時那個中年境主所說的,讓這他體內能量均衡,如果在被破壞這種微妙均衡前,找不到解決辦法,它們會爆發,自己必死。
“這個...是那個屍毒和紙妖氣體融合的氣體,就叫你屍妖氣吧。”感知著體內情況,也知道一時半會拿它們沒辦法,索性先給取個名字,以後在亂串也好記住。
能清晰的分辨出兩股氣體的不同,第一股氣體來源於紙妖,是來自紙妖身上的精血被他吞入體內的,也就是這股狂暴的氣體在進入體內後,四處亂串瘋狂搞破壞,這才導致天一始終昏迷不醒。
轉機出現在埋屍地,當時天一昏迷,被那裡的屍奴咬了口,導致屍氣進入體內,而狂暴的紙妖血氣似乎非常抵制體內的新訪客,兩股氣體對峙才讓他有了喘息的機會,不然當時不是死在楚允的長刀下,也會被惡毒的二夫人所折磨致死。
原本紙妖血氣和屍奴的毒氣互相仇視而對峙,企圖吞併或者驅逐對方,結果誰也沒奈何得了誰,終於在他以為是葵寶的能量湖泊中,吸收了坤源陰毒進入體內,才讓兩者意識到危機,不得不相融合後形成了現在的屍妖氣,共同對抗那剛剛進入體內的坤源氣陰毒。
這些其中有自己的推理,也有中年境主褚霞南所說,特別是那坤源氣,誰也沒想到哪屍族人這麼陰險,明顯放在哪裡的是坤源氣陰毒,有著讓境主都頭疼的源氣劇毒,結果卻立碑說是大機緣,等待有緣者得知,這明顯是包藏禍心,卻讓天一誤打誤撞給吸收了。
“屍妖氣和陰毒,他們是不亂串了,但是好像在散發毒氣...”天一自語道。
體內現在的疼痛感時刻傳來,天一在咬牙堅挺,這兩股毒氣保持在對峙狀態寂靜不動了,但他們還在散發著毒氣,時刻在體內擴散,仍舊在不斷的破壞身體,也不怪境主褚霞南說他的身體四處漏風,亂七八糟的。
“小子,跟我走一趟!”忽然,鐵欄外傳來魯管事的聲音,天一目光微凝,沒有任何動作。
見那小乞丐不願出來,魯管事不由一笑,道:“小子,這次是你的大機緣,等會有人問你那冊子上的內容,你照說就是。”
天一心中微沉,看來他們所說的大機緣,可以離開這裡,甚至以後就飛黃騰達,就是指今天。
他不想什麼飛黃騰達發,單單是離開這裡,自己能夠自由,甚至可以回到蒼茫就可以了,所以不用魯管事在催促,天一就起身跟著魯管事走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