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人還在哭訴這不斷磕頭的時候,忽然感覺腦袋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壓在了地上,緊接著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臨死前唯一的念頭就是:“他...為什麼會忽然就對我下手了。”
看了眼石頭下頭顱破碎死去的那人,天一重重的吐了口氣,心神一鬆,身子一陣搖晃,險些要摔倒。
“你有錯,那麼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在犯同樣的錯了。”天一臉色蒼白,喃喃自語道。
他背靠石壁劇烈的喘息著,剛才並不是心軟了,他從來都沒有任何猶豫,只不過是,有些體力不支而已。
如果不是那人被嚇破了膽,但凡抬頭多看一會就會發現,天一的腳步都有些踉蹌了,他是有些力不從心,現在的身子還是很虛弱,剛才這一會已經摺騰的氣喘吁吁了,若是他們能多堅持一會,說不定最終倒下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我...殺人了。”看著不遠處的三具屍體,天一難免有些失神。
同族相殘,在蒼茫中不算少見,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這麼做,並且做的毫不猶豫,比獵殺兇獸都要果斷。
看著不遠處那口石鍋以及裡面的屍體,他很清楚,今天的情形他別無選擇,不然自己就會被吃掉,就如同兩隻兇獸相遇,弱者會被當成食物吃掉是一樣的道理。
狹路相逢勇者勝,今天他但凡有一絲猶豫,讓這幾人看出他的虛弱,那麼自己可能連跑都跑不了。
“食物與獵物,從來不是絕對的,殺人者,人恆殺之。”黑暗中,天一自語道。
“這裡太危險,要想辦法儘快離開。”天一也並不願與這些族人有過多交集,更不願同族相殘。
體內的那兩股氣體雖然不在作亂了,但是疼痛感依舊還在,並且在這裡身子得不到補充營養恢復太慢,隨便的兩三個人就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永遠的留在這裡,說是危險程度,恐怕現在的處境已經超過蒼茫。
休息半響,天一微閉著眼睛,腦海中認真回憶來時的路線,隨後起身快步離去。
礦洞內陰暗潮溼,並沒有黑天白天的區別,終日不見陽光,只會在挖礦的時候點燃幾個照明燈,這倒是方便了他,只要遇到亮光的礦洞就繞行,黑暗裡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要論辨別方向和適應黑暗,天一要遠遠超過這礦區內的任何人。
“就是這裡了。”奔行許久後,天一站在一處廢棄的礦洞前自語道。
天一想要離開這裡,但也知道這絕非易事,並且首先最主要的問題是在身體未恢復前,需要有自保手段,那麼他最主要就是拿回毒株。
上次遭遇那二夫人,天一僥倖逃脫,但當時那毒株並沒有來得及收取,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這裡。
“這是...”進入礦洞內,即便是天一從小與百獸為伍,見此眼前的一幕也是頭皮發麻。
在不遠處的礦洞內,地面密密麻麻布滿了黑色的蟲子,這些蟲子個個如拇指般大小,渾身漆黑如墨,全身上下唯有兩個類似獠牙的觸角是暗紅色的,雖然並不見得有多難對付,但勝在數量龐大,越往山洞中央越多,甚至在最前方如同小山般堆起來,足有一人多高。
“是屍鱉,因為獸肉?”天一看了半響,終於確認這裡發生了什麼。
這些蟲子是屍鱉,屬於食腐肉類毒蟲,這裡能出現這麼多,那麼附近肯定有數量極多的屍體甚至是屍坑,而能夠吸引它們過來的,自然是先前被那惡毒的女人從香囊內扔出的那些獸肉引起的。
不過仔細看了片刻,忽然發現了不同尋常的一幕,那麼屍鱉靜悄悄的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顯然獸肉是被它們蠶食乾淨了,但是這些屍鱉卻莫名其妙的都死了。
天一有些不解,是因為什麼造成大量屍鱉死亡?隨後猛然醒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