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鸞回頭一看,原來是意水,他一手提著意道的衣領,一手示意白鸞向前走去:“掌門在等你,快過去吧。”然後就和意道一起離開了。
白鸞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又看向近在咫尺的一眾白衣人,心中竟然生出一絲從未有過的膽怯,說來也實在荒唐,自己從小到大連死都不怕的野丫頭,居然也會在如此場合想要逃跑、想要退縮?
正想著向後退一小步,結果就撞上了人,白鸞罵罵咧咧地回過頭,是一個手執長劍的青年,估摸著二十四五的樣子,面容冷峻,一頭烏髮高高束起,很是威嚴莊重。
他僅僅是瞥了白鸞一眼,白鸞就覺得腳底有一絲寒氣湧了上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就給他讓了道。
青年緊抿著唇,見她讓開了於是就走上前去,絲毫不見有稍許的停留。
他身後還有一個紅衣女子,看上去似乎是年齡稍長一些,淡眉細眼,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很是嫵媚。她路過白鸞之時還停下腳步打量了一番。
一股莫名的濃香味立馬鑽入了白鸞的鼻子,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女子輕笑了一聲,哼著小曲兒就跟上了青年。
白鸞有些莫名其妙,這女子好不一樣,為何別人都是白衣,她偏偏穿了一襲紅裝?
“那紅衣女子是幻音門的長尊主凰鳴,向來不喜與人一致,所以不以白衣示人。”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白鸞回過頭去,來人也是一身普通的白衣打扮,但這白衣看上去有些破舊了,雖說見不到什麼補丁,但邊邊角角毛糙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那人絲毫不介意,半蹲下身子和白鸞平視:“你就是掌門師兄說的那個孩子?嗯……我想想,是叫白鸞對吧?”
對方露了個微笑,雖說這人不如剛剛的冷峻青年來的驚豔,但卻也是屬於好看一類的,尤其是一對睫毛,撲扇地如同蝴蝶一般,好似下一秒就會飛走一樣。
白鸞猶豫半晌,隨後略帶警惕地點了點頭。
“你好啊,我叫燕歸。”那人這般說道,抬手揉了揉她原本就亂糟糟的頭髮。
白鸞先是一愣,隨後像是炸了毛的兔子一樣猛地向後跳了一步,一把拍開他的手。
燕歸很快反應過來,忙陪笑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手快了,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和別人接觸。”
白鸞撇了撇嘴,皺著眉頭站在一邊,心裡慢慢琢磨起來:這人應該也是幻音門的人吧?看這身打扮怎麼會這麼邋遢?難不成是什麼下人嗎?
一連三個問句都憋在了白鸞肚子裡,但又礙於自己的面子沒說出口。
燕歸起身朝正門裡頭看了看,又對白鸞說:“要我帶你過去嗎?”
白鸞瞅了裡頭一眾人群,心中猶豫起來,答應和拒絕兩個回答都被堵在了嘴邊。
答應,自己面子上過不去;拒絕,自己一人又不敢走,這實在是讓白鸞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