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明白皇上的憂懼。”許賀嘉說道。
安富嘆口氣,隨後問道:“許賀嘉,你可知從前朕為何一直要你們搜尋一個和安樂公主長相相似,但是又是個男子的人嗎?”
許賀嘉正是好奇這個,但他不敢問。
“臣不知,也不敢問。”
“因為,安平死的時候給了朕一個錯誤的資訊,他想誘導朕。”
三年前安平受著傷墜落在安富的面前,安富恨他恨得牙咬咬,巴不得立刻捅死他。
臨死之際安平為了讓安富不再找到已經逃走的安樂妹妹,本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道理誘導了安富。
“你可知,其實安樂一直是男兒身?”安平奄奄一息說道。
安富剛開始自然不信,不過聽到這個訊息的確很震驚。
“因為父皇一早就留了一手,他就是怕日後你會因此發兵篡位,所以他在母后剛生出安樂這個皇子之後,和母后商量著欺騙了所有人,對外宣稱安樂是女兒身。”
安平越來越虛弱,眼神卻是絲毫不慌張,讓安富動了相信的念頭。
“我才不信你的奸計。”安富也在自欺欺人。
“那你就好好的想一想,為什麼從小到大太祖母總是針對安樂,動不動就罰他,什麼理由都有!”
安平的這句話讓安富徹底相信他,是的,太祖母從小就不喜歡安樂,安富是知道的,太祖母只對自己好。
“我不信,我要去問太祖母。”安富說著就要去詢問太祖母求真,他雖然從小沒有怎麼跟安樂來往,也鮮少見到她,但是他需要太祖母一個肯定的答案,他才相信。
“誰知道,徐濤為了讓太祖母改口對外宣稱父皇立朕為太子,太祖母向來遵從禮制,即使再疼愛可憐朕,也堅決不會答應,徐濤只好給她下了毒喉藥,她將近三年都只能談吐出一兩句話,朕當時很想殺了徐濤給太祖母賠罪的。直到後來朕去問她的時候讓她點頭還是搖頭,她選擇了點頭,那就說明安樂,果真是男子。”
如今看來,當年,太祖母也在包庇安樂那丫頭啊,那太祖母又是緣何,從小就對那丫頭不好?
“所以,臣還是很想問一下,知道一個真相。”許賀嘉弱弱開口。
“問。”
“那麼徐濤死在吹花樓,是,皇上的旨意嗎?”
安富沉默半晌,隨後緩緩開口說道:“不,朕的確一直都很想要了徐濤的命,不過,朕本來打算趁著他第二日進宮覲見時再賜他一杯毒酒,可他卻意外死在吹花樓,正合朕心意,朕只當,蒼天助朕。”
“臣明白了,臣也相信皇上。”許賀嘉幽幽開口說道。
良久,安富轉身看向許賀嘉,“眾人,都在背地裡罵朕昏庸無能,那你呢,你,又是如何看朕?”
許賀嘉微微抬眸,隨即又低下頭:“食君之祿,侍君之事,其他人等,與臣無關。”
良久,安富哈哈大笑,“好,朕,就最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即日起,朕封你為錦衣衛的頭兒,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著你,全力緝拿安樂公主,順帶,剿滅平樂村,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安樂是這樣,沈陸的,也是這樣。”
許賀嘉趕緊起身跪下:“臣謝主隆恩,誓不辱使命。”
“下去吧,給你三天整頓接手和計劃的時間,三天後就出發,去剿滅朕,的心腹大患。”
“臣,領旨。”許賀嘉恭敬的退下,他緩緩走到宮門口,想要出宮回府,身邊的小廝忍不住眉眼之間的高興,卻看見許賀嘉一臉愁容,於是忍不住問道:“大人,皇上沒有想要殺您,反而讓您升官了,您怎麼還不開心?怎麼還滿面愁容呢?”
“有時候,活著就比,死了要難過很多。”許賀嘉回頭看了一眼小廝繼續往前走著,“你不懂,難的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