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一隻手環住了她的肩膀。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握住了拖布杆,將它從餘念雙手交疊的手裡拽了出來。
隨後餘念感到肩膀一個大力,自己隨著力道向後轉,手中的拖布早已分離,還未觸及到眼前為何物,就聞到了一股似有似無的草莓的味道。
草莓味的?
餘念第一次在一個人身上聞到草莓味,最重要的還是男孩子。
那麼一瞬間她竟然不害怕了。
當然,也只是那麼一瞬間而已,餘念發應過來,抬起頭來就要跟顧喧說:快走,但是沒等顧喧的聲音發出來,顧喧就把她拉到身後。
然後,一腳踢開了女廁所的木門。
肉眼可見,空氣中不斷振動,牆角掉落的灰塵,還有因受力太大,正在來回撞動牆面的木門,除了他們倆之外在沒有人的走廊。
這一切都將餘唸的情緒推向極點,她害怕地攥住顧喧的校服衣襬,攥的死緊,發皺。
顧喧回頭,看見小姑娘滿臉緊繃,頭簾溼漉漉地貼在額頭上,有一縷甚至還起飛到頭頂豎了起來,顧喧有些想笑,但是他不能笑,他不想讓餘念腦洞太大,把他想成她腦中的怪物,或者是面對怪物的傻子。
哪一種都很影響他求偶的形象,他只能憋住,盡力不笑。
他其實在餘念背後站了有一會兒,看見小姑娘拿著拖布出去半天不回來,原以為拖布很難洗,或者小姑娘不會洗,還強撐著。
沒想到,走到女廁,就看到這一幕,餘念站在門口,渾身發抖地死盯著門,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是他知道他的小姑娘害怕極了。
顧喧一下子再也站不住,衝了過去,把小姑娘的頭按向懷裡,行雲流水,身姿瀟灑,顧喧蹙了眉,漆黑眉眼盯著女廁門,他md的,什麼怪動靜?
看到小姑娘攥的臉都發白了,顧喧抿了抿嘴,暗暗在腳上發力,輕輕地小姑娘拉到身後,鞭腿一抬,踹開了門。
如果真的是話本子的鬼東西,他在前面,餘念不用回頭,只顧逃跑就好。
顧喧緊了緊嘴角,他也害怕,顧喧並非什麼都不怕,他很害怕他在乎的東西一樣一樣地從他眼前消失掉。
顧喧往前走,馬上就要走進女廁,小姑娘暮地抓住了顧喧的手,他撇頭看見小姑娘咬了嘴唇一下,鼓起勇氣看著顧喧說:“我,我陪,陪你。”。
顧喧這回再也忍不住了,笑了出來。
小姑娘怎麼樣,都可愛,老子喜歡。
餘念輕輕皺著眉頭看著顧喧,眼神充滿好奇,脖頸微揚,下巴微抬,但是頭顯而易見地,更接近他的臂膀一些,顯然在害怕,但是為了陪他,還在強撐。
餘念:怎麼還笑了,他不害怕嗎?
此時,那個聲音再度傳來,嗚咽嗚咽地打在餘唸的心頭。
突然,顧喧拽著餘唸的手腕走了進去,進去後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辨別在哪個隔間,示意餘念退後。
餘念就聽“嗙”一聲,門後被用來別住門的拖布杆斷了,隨著顧喧慢慢,小心地推開門,餘念看到門後面是一個渾身溼透的男孩,他整個人蹲縮在隔間的角落裡,因為是女廁只有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