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擔心弄髒衣服,她甚至還刻意避開了脖子的動脈。
只是一隻手半空中伸來,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匕首停在了祁風眼前。
她一臉錯愕的看著池魚,卻見池魚的眼神冰冷又默然,像一隻沒有感情的野獸。
“你們沒中毒?!”
池魚一用力,女人吃痛一聲,匕首從她手中滑落下來。
“心挺狠的,就是眼神不太好。”
祁風甩了甩沾了水的袖子:“我們就沒喝。”
他不過只在流離所待了幾天,每天都要直面好幾次人心的險惡,從一開始的詫異,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再到現在,祁風怎麼可能這麼隨便的進一個流民的家裡,喝她遞給你的水?
給母親治病……
她的這些話,與其說是給祁風聽的,倒不如說是給自己聽的。
圖個心安?
呵,真是可笑又虛偽。
女人嘴上說得道貌岸然,為了母親,但下起手來又準又狠,毫不遲疑,也明顯不是第一次了。
這間小小的窩棚裡,究竟死過多少人?
那些防塵布料上的色彩,有多少,是被鮮血點綴過的?
“剛進流離所的第一天,我在別人眼裡,應該也是這個樣子吧。”祁風忽然失笑著搖了搖頭。
流離所裡沒好人。
哦,也不對。
王小松也許算個例外。
也只有他,能算個例外。
經歷的越多,越能感受到王小松人格的可貴。
“走吧,去東謎雨林。”
女人在拖延時間的時候,祁風又何嘗不是在順勢套話?
至少除了那日漸稀薄的黑霧外,祁風終於又找到了有關王小松的線索。
東謎雨林,還在流離所更東邊一點。
相傳,本身城外的這片空地,就是為了預防東謎雨林的蠻獸,專門空留出來的預警緩衝地帶。
只是隨著流民越來越多,流離所越發龐大,這才逐漸將霞城與東謎雨林相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