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談,我跟你談什麼?”
周晴不免覺得有些好像,毫無掩飾地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也終於鬆開了掐著吳向生面板的右手,藏在了她的手提包後面。
何洛希看著留在吳向生面板上深色的血痕,咬著後槽牙,皺起了眉頭,強壓著心中的怒氣道:
“阿姨,您跟我出來就知道了。”
何洛希轉身就要往外走,吳向生卻在身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滿臉擔憂地搖了搖頭。
“何洛希,我跟我母親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這對你來說……並無益處。”
處理過傷口又輸了一點液的吳向生,此時已經從剛剛魔怔的狀態中,醒了過來,抬頭看著何洛希的眼神,異常的嚴肅認真。
但何洛希卻並不領情,甩開吳向生的手,神色同樣認真,且帶著些許義無反顧的意味。
“那是你跟她的事,但從剛剛的那句話開始,就是我跟她的事了。”
要知道,何洛希向來是一個暇眥必報的主,她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輕視過,就算對方是吳向生的母親,她也要把這筆賬討回來。
“不行,你會吃虧的。”
吳向生吃力地伸出手,使出力氣還想將何洛希再拉回來,但何洛希卻垂下眼眸,堅定地看著斜著靠在床頭的吳向生,聲音鏗鏘有力:
“沒事,作為朋友,應該的。”
吳向生從來沒有想過何洛希會承認自己是他的朋友,之前吳向生還在公寓裡,自怨自艾地覺得他跟何洛希只是鄰居而已,但此時此刻,何洛希的這句話,卻又讓他重燃了某種希望。
於是,沒有過多的拉扯,吳向生自然而然地鬆開了緊握著何洛希的手掌。
他總是,莫名地,無條件地,相信他這位看似不堪一擊卻又堅韌到不可摧毀的……
朋友。
周晴嘴上雖說是不願意,但最終還是抱折胳膊,跟何洛希站在了急診外科的外面,神情中充滿了對眼前這個年輕丫頭的不屑一顧。
“雖說現在這樣跟您面對面說話有點唐突,但我覺得您還是有必要知道一下,你離開沒有多久,吳向生就變成了您現在看到的那個樣子。”
周晴卻不以為然,舔了一下嘴唇,漫不經心地瞧了一眼面前的何洛希。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難不成是我傷了我親生兒子?就是各住左右隔壁的,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
周晴不可避免地拿出了她做為母親的姿態,但何洛希卻不為所動,淡然一笑:
“你們母子的關係當然輪不到我來評判,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你們相處的很不熟練,甚至,還有點,陌生。”
何洛希徑直戳中了要點,趁著周晴還在組織語言的時候,指著外套上沾染的,已經幹掉的血茄,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