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錯了吧,馬瀟瀟把她自己的條形碼給我了,那她貼的是誰的!不就是我的了嗎?我趕緊舉手示意餘大富說“餘老師,條形碼弄錯了,這不是我的,這上面寫的是……是馬瀟瀟!”
我話一說出來,忽然感覺到整個考場的氛圍有些微妙的變化,一道目光直直地射過來,陳觀潮坐在馬瀟瀟身後的第二個位置。對於陳觀潮,我已經沒有絲毫敵意,除卻我對這個人的不喜之外,關於馬瀟瀟一切,我都不想與他扯上任何關係。
那邊也傳來馬瀟瀟的聲音,“老師,確實貼錯了。”
餘大富愣在那兒,說“那怎麼辦?”
我想了想,說“就直接撕下來吧,我貼得不是很緊,可以撕下來的。”
“不行啊,我這裡撕不下來。”
我甚至懷疑馬瀟瀟在故意與我做對了,我的名字跟她的名字她分不清嗎?發試卷那麼久了自己的答題卡不貼上條形碼,非得現在貼,這他媽是有病吧!
餘大富聽了馬瀟瀟的話,也表示無可奈何,在馬瀟瀟那兒走了一圈之後,說“要不這樣吧,你們兩個把答題卡換一下,名字能改就改,不能改的話就跟我說一聲,好吧?”
既然餘大富都這樣說了,我自然也沒有反對,將馬瀟瀟的答題卡接過來,從兜裡掏出鋼筆擦就猛擦,我永遠也不想與馬瀟瀟再有任何關聯,這張答題卡除外。按照她的做題習慣,古詩詞默寫已經被她寫好了,我全部擦掉了,不留一起痕跡,答題卡最後被擦得只剩下薄薄得一層。
當我翻到作文紙那兒的時候,忽然看到三個字,寫在題目的位置。
“對不起。”
比從指尖滑落,砸在桌上,怔怔出神望著這三個字,腦海裡是心臟砰砰地跳著,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這是在向我道歉?我不禁冷笑起來,要幹嘛去了。狠狠地答題卡翻過來,將前面的題都做好以後,輪到了作文題,就因為這個我打亂了自己的做題節奏。以我平時的做題順序,第一道大題和選擇題已經古詩詞默寫做完之後就該寫作文的。可能或許是跟自己慪氣,我始終沒有翻到後面去,當無題可做了,我還是不得不面對作文題。
我告訴自己,這並不是恐懼。
瀏覽過作文題目,同樣是一篇議論文主題,道歉與法律誰為先。
我笑起來,我本以為是她想要道歉,看來是我想多了,只不過是寫了一個作文題目而已,我還真是傻,以為她會回心轉意,真是想得太多了,被騙一次還不夠,居然還來了第二次,馬瀟瀟,你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嗎?
不可能!
……
為期兩天的期末考試終於結束,高一高二年級已經可以收拾行李回家去擁抱溫暖的活路和熟悉的被窩,而我們這些可憐的高三狗還得補課。這是城蘭中學一貫的行事作風。當年我們那一屆硬生生拖延了半個月,惹了眾怒舉報電話打到了北京,結果不出三天,全校師生一起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