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葉長安去,我不知道。”
可愛不能當飯吃。
“切,肯定沒我高,哈哈哈……”
我去,我怎麼認識了這麼一個姑娘?
吳小魚得意洋洋離去,兩個羊角辮蹦蹦跳跳。
整個上午潘果果都是悶悶不樂的,不知在想什麼。整個人就像是沒了靈魂一般的行屍走肉,一具空蕩蕩的軀殼。
今天雖然是有太陽,但是足球場上積水較多,所以沒有進行升旗儀式。這讓很多人興高采烈,不用出去集合算是學生時代難得的一種幸福,或許僅次於不上晚自習吧。只是在潘果果的臉上我看不出絲毫的快樂和興奮。她只是趴在桌子上,黑眼鏡耷拉在鼻樑上,頭髮遮住了側顏,小小的腦袋放在桌子上,不知道磕著下巴會不會疼。
“果果,你看,今天的天氣真好誒。”
我推了推她的肩膀,整個身子柔軟得像是沒有骨頭。某一刻一種微不可聞的聲響在心湖中盪漾,就像是她忽然轉頭,那雙好看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只剩下幾根軟軟的頭髮。我很慶幸今天早上洗了頭,潘果果湊的很近,那雙眼睛轉動著不知所措。她忽然笑了,我只覺得她笑起來很好看,像是盪漾在春風裡的山花,不染塵埃。雖然我看不太懂這些,但是她能夠笑,這就很好了。
“唐默,你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好呢?”
我好嗎?我確實很好,只是和你說的那個好應該不是同一個吧,潘果果。
潘果果又笑了,沒有等我回答,自顧說了起來。她注視著窗外,老樹上水漬未乾,陽光下閃爍如晶石玲瓏,如白日裡都是星辰。那些星辰又出現在潘果果的雙眼裡,如電影裡的配樂。潘果果還是趴著,只是這次換了兩隻手掌撐著下巴,嘴唇嘟著,她說“唐默,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麼嗎?我在想,我心情不好的時候要是有人陪我說話就好了,可是我不能說啊,我不能刻意讓別人知道。所以我在想,你會不會和我說話。所以啊,唐默,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呢?”
潘果果眨著眼睛,瞳孔裡有了些神采。
我想了想,回答她“果果,其實好不好又如何呢?能夠認識你是一件很值得誇耀的事情,好朋友不就是這樣的嗎?排憂解難,共享甘苦。只要你能夠開心起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潘果果又笑了起來,兩隻眼睛迷著,然後綻開,然後,她緩緩說“我覺得很奇怪,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死皮賴臉地往我身上湊,我覺得他很煩,特別煩,我在想,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臉皮這麼厚的男生。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某一天我看到‘拼死效忠’四個字,你知道那種感受嗎?就像是你在這個世界上行走了那麼久,忽然間發現只有那個人才懂你。你明白嗎?”
“或許……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