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走一截就停下來等他們,一群人也不知道被帶到哪,走了多久?
直到一棵大到難以想象的大榕樹出現在他們眼前,雪狼一躍,進了樹洞裡。
大榕樹矮壯多枝,枝葉遮天蔽日,老綠中透出枯黃,像極了婦人冬日裡臉上的一層‘鍋巴’,碩大的樹根破土而出,幾人站在樹根下都能平躺,它至少有幾百年樹齡,長長的鬚子掛在枝幹上呈垂落狀,如髮絲般隨風擺動。
雪狼俯在洞邊,乖巧的就像是誰家溫順的寵物。
爪良帶著她走上去,赫然發現狼窩裡蜷縮著三隻小狼崽。
一隻骨瘦如柴的狼崽拖著後肢挪到了母狼身邊,蹭著它暖和的皮毛。
而另外兩隻則呈太極狀頭碰頭躺著一動不動,身上絨毛稀疏,風吹過能緊著絨毛下青灰的面板,毫無搏動之像,似失去了生命體徵。
爪良俯身,湊近冷千語耳邊輕聲道,“那兩隻狼崽已死,母狼或許是想讓我們救它最後一個孩子。”
冷千語頷首,她也發現那兩隻不動的狼崽身體有異。
“我可以摸摸你的孩子嗎?”她看向母狼,笑問著,雖然多少覺得自己可笑,但當母狼對著她發出一聲撒嬌似的低吟,她又不禁展露笑臉,這種交流好神奇。
鼓起勇氣伸出手,輕輕滑過縮在母狼身下幼崽的背脊,狼崽探出頭來看著她,一雙灰藍色的眸子清澈澄淨,漂亮非常。
她用溼潤的鼻尖蹭了蹭她的手心,隨即跳到了她手上。
沒料到它有此動作,冷千語急忙雙手捧上才避免他摔翻下來,一旁母狼也著急地第一時間起身,呲牙低吼著盯著幼崽,並非人類。
冷千語一瞬就明白了母狼針對的是它那不知危險的孩子。
她將狼崽緊緊抱在懷裡,用大氅和披褂裹著,恨不得自己是一團火球,能溫暖瑟瑟發抖的小東西。
母狼跳出樹洞,繞過大樹,不多時,叼著一根黨參朝冷千語走了過來。
她愕然,伸手到母狼嘴下,接過它吐出的黨參認真看了看,急忙走向樹後,撩開樹須那一刻,她幾乎停住了呼吸。
從腳下延伸出去的一片遼闊草地,野草與黨參的葉片交錯生長著。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好心有好報啊。
“野蘿蔔菜?它們冬天就吃這個肯定營養不夠,難怪那兩隻狼崽沒了……”陳土勝盯著她手裡的植物,悻悻出聲。
“二當家,我來就是為了它。”
“什麼?”陳土勝臉色一變,以為自己聽錯,忙掏了掏耳朵,難以置信地反問,“我們大費周章地過來,就為了這些野菜?”
冷千語全副注意力都留在跟母狼交流上,膽子大了許多,輕撫了下母狼腦袋,它的毛髮有些老硬扎手。
須臾,她才將視線調轉向陳土勝,淡淡道,“這可不是野菜,這是藥材,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黨參。”
黨參是什麼,陳土勝不知,但聽著有個參字臉上立刻掛起笑。
“這東西也跟人參靈芝一樣值錢?”
“那倒沒有。”冷千語勾唇一笑,但陳土勝已笑不出來。
她環顧一眼四周,清風寨眾人眼裡的期待沒法讓她浪費時間賣關子,索性就一五一十說了,“它的藥效雖比不上人參靈芝能起死回生,但它多吃可強身健體,食用它很方便,不用講究年份不用打碎錘粉,只需要在平時飲食中丟上一兩段,健脾補腎哦。”
補腎!
一眾男人眼中精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