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賜,亁王身上隨便丟來個寶石翠玉就夠窮苦百姓過半輩子了。
要黃金。
要古董。
要玉扳指……
冷千語耳邊,還能聽見周圍窸窸窣窣的建議。
於她而言,當然是王家村那片地界。
但她只是斷了一個案子,不是救了亁王一命,不說提出這要求多讓人大跌眼鏡,主要亁王也不會答應,太多蛇吞象,反而會將亁王對她這點好印象都打沒了。
她想了想,既然時機不成熟,乾脆趁著人齊再打一波廣告。
壓著心底的悸動,福身,“多謝王爺厚愛,王爺能否為民婦所開藥鋪題字?”
乾王掩在簾幕下的眸子卻滑過了一絲驚詫。
原來是個生意人,難怪心思細膩。
身邊百姓的議論聲漸大,有人說她沽名釣譽,有人說她懂分寸知進退,有人說她傻。
乾王平和的目光在冷千語身上久久停駐,半晌道,“你的店鋪開在哪?”
“細柳衚衕一支青藥鋪。”
她話音剛落,圍觀百姓圈子又炸了。
“她就是賣黨參的老闆娘。”
不知是誰那麼有眼力介和高嗓門,無形中將她想表達的意圖向四周傳播。
乾王肯定也是聽見了的,但面色如常,眸光遠眺,令道“拿紙筆來。”
士兵就像變魔術般,很快在轎子前擺上一張書案和筆墨紙硯,乾王落轎,行至案前,長袖一揮,一幅空白卷軸徐徐展開。
史官與乾王家臣隨即圍了過來。
冷千語站得遠,只看見乾王執筆龍飛鳳舞,乾王身邊的家臣倒是很懂捧場,偶爾響起一聲意境雋永,偶爾又響起一聲用筆遒勁,偶爾又是風骨典雅,誇得就像是在欣賞王羲之寫字一般,弄得她都忍不住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