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一旬過去。
暮春時節,陽光溫潤,草色入深,是踏青出遊的好時候。
學堂休沐,兩家人十幾口浩浩蕩蕩地乘車去了郊外霧山。
這霧山之名取的隨意卻有理可依,山體高大,常年抵禦著來自北方的寒冷空氣,山腳下有一條蜿蜒清澈的江水環繞而過,一到了天氣回暖的時節,山上終日大霧,故得此名。
四崽坐在江邊小石灘上,用冷千語改良的燒烤用具,一手拿著削尖的竹木穿著醃製好的肉片夾在碳盒子上烤,一手拿著已經烤熟的肉串往嘴裡送,還要騰開嘴斯哈斯哈,又辣又香,根本停不下來。
不遠處的樹蔭下,冷千語和張溪被同遊者團團圍著,好奇地學習她們先進的燒烤技術。
在西涼,少有人炙烤做得那般精細,都是一腿肉撒兩把粗鹽烤上個把時辰再分食。
而冷千語卻是先把腿肉片好,醃製一段時間,用細細的竹籤穿上,不消多會肉片熟了,竹籤還能反覆使用。
最讓人不願離去的還是肉片烤出來香飄十里的孜然香,當然,在場眾人都還不知這從西域進來的香料為何名,只聞著這口香駐足不去。
山路上,一輛豪華馬車停了下來。
僕從打簾,隨即一道頎長的身軀從車裡走出,遠遠看著坡下一派和樂自在的畫面。
“人在哪?”
僕從指向一處,“樹下穿著藍色衣裙的女子。”
默了一瞬,不見主子發話,僕從低聲問道,“是否叫她過來問話?”
男子把玩手上扳指的動作頓住,“不用,我親自去會會。”
……
冷千語也不是不懂禮數之人,圍觀者站著恭維也辛苦,肉片特意切了許多,便是做感謝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