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斤黨參賣斷貨只用了三天,這是情理之中也是預料之外。
陳土勝在開業之初帶著幾車去縣裡跑市場是敗興而歸,那會真巧趕上冷千語宣傳廣告打響之前,她扔給他們一沓手抄,讓他們趁夜張貼在鎮上一切顯眼之處。
他們不識字,不知道她究竟寫了什麼,各種玄機也沒法一一參悟,好在,付出終有回報,黨參供不應求,每每想起這事,他對大嫂的仰慕就多一分,這樣聰慧的女子配上他家英明神武的大哥,真是神仙伉儷,羨煞旁人啊。
再來說說張溪,做生意就是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她背地裡沒少跟周圍商鋪的老闆說冷氏風涼話。
老闆們雖然眼紅,但也很羨慕。
有些風言風語傳到了屠戶家兒子那,再由小胖墩告訴阮邵青,這傢伙一到家就在屋裡生悶氣。
大夥沒時間理他,數錢還來不及呢,哪管他又抽什麼瘋了?
看著二孃拿著算盤和賬本跟著清風寨兄弟在倉庫鋪頭進進出出,身邊還帶著阮邵憶,事無鉅細都與他說一番道理,萬般重視與被遺忘的矛盾衝擊著他,怒氣一上頭就開始在屋裡摔著瓶瓶罐罐。仟千仦哾
聽見屋裡遭了秧,一大三小飛快跑了進來,滿地狼藉之中站在怒氣騰騰的罪魁禍首。
冷千語無奈抿唇。
“你生氣別砸自家的東西啊,摔完了我還得花錢買,你還說我有錢了不得,你這樣還不是在糟蹋錢啊?”
阮邵青冷哼,調回些目光斜睨著門口冷千語,看她一臉心疼錢財的模樣,嘲諷道,“買就買,反正你現在有錢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冷千語瞪起眼來,聽聽,這是個乖孩子該說的話嗎,是她親兒子她真的要上手了。
“我也懂了,不是這些東西礙你的眼,你是針對我吧,”看樣子也少不得一番長談,冷千語往旁邊小凳上一坐,“說吧,我又犯了什麼罪?”
阮邵青眉梢狠抽,握著拳頭沉聲怒道,“他們都說你是奸商,你不正經賣貨,你這樣的害群之馬就該滾出蓮花鎮。”
冷千語眯了眯眼,“還有嗎?”
看她輕描淡寫的態度,阮邵青腦中走過短暫空白,末了,用腳踢開面前一些碎瓦片衝到她面前,“他們還說你的點子就像是從百花苑老鴇那兒偷學來的,透著一股子狐騷味兒!”
她將他拽過來,搭著他的肩,似朋友般閒聊道,“邵青啊,宣傳手段浮誇才能賺足噱頭,古往今來都一樣。”
阮邵青開啟她的手,撇嘴,“可是你也不能寫那些淫辭穢語!”
她一臉無辜地笑,“我沒寫啊,寫了系統很和諧的嘛,做廣告分兩種方式,理性和感性,我無非走了感性這條路子罷,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管黑貓白貓能逮著老鼠它就是好貓。你總因為這些話生氣還不得氣死自己,那些人賠你醫藥費嗎?”
一旁枝枝噗哧一聲笑開了,走上前來拉過阮邵青的手,輕聲道,“他們那是嫉妒,是技不如人,我們一家人團結,不可以窩裡訌,是吧二孃。”
看著枝枝明媚的笑臉,冷千語亦勾唇,“對,我們一家人要團結,向錢看,向厚賺。”
阮邵青也改怒為笑,心中默唸著向錢看向厚賺這六個字,似乎對未來生活也有了盼頭。
這時,守在前邊鋪裡的許源拿著一沓銀票興奮地跑進來找冷千語。
他是陳土勝身邊歲數最小的弟兄,只比阮邵青大三歲,心性活潑,為人熱情,冷千語將他留在鋪前照看生意。
“阮夫人,剛剛收到一位老闆訂貨,三天後要黨參一千斤。”
他興奮地嗓門一嚎,孩子們都高興一蹦三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