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八,冷千語的藥材店開張了。
批發兼零售的經營模式,自己守著小店,讓二三四當家帶著弟兄拉著貨去縣裡州里開發市場,結果可想而知,初期不會大火。
雖然出遠門的弟兄還沒回來,但從光顧她小店的顧客也能知道推出的黨參反響平平。
究其原因還是藥效問題,松樹菌有人試吃味美鮮香,那大夥搶購就為嚐鮮。可聽聞黨參泡水入菜使用,補腎益氣的效果不能一下感知,那麼百姓對它就只會停留在觀望階段。
冷千語心裡也急,但她深知做生意得走一步看三步,現在她需要辦妥另外一件事才算無後顧之憂,店裡沒顧客正好忙裡偷閒。
這日是十五,也是莫家家丁告知的,莫老財從縣裡回來的日子。
吃過早飯,交代好鋪子和家事,冷千語抱著大禮匆匆趕往莫老財家。
她以為自己來得夠早了,卻在距離莫家五百米外的街角被莫家家丁攔下,交給她一塊木牌,叮囑她從這裡開始排隊。
她下意識看了眼木牌,第二百五十號,哎喲,好吉利的數字,再看一眼前邊黑壓壓的人頭,更覺得這號牌非常適合自己。
或許她現在趕回莫家糧倉抓住給她們送食材的家丁行個方便都比在這等著點名快得多。
……
晌午,對面胭脂鋪老闆娘張溪出門透氣,看見正在守鋪的阮邵憶,望著他清秀如玉的臉蛋是越看越喜歡。
若是他能來自己店裡當個面首小童,那她家的生意還會更火爆。
思及此,老闆娘推了推花枝招展的髮髻,噙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來到鋪門口。
“你家的生意慘淡得有點不像話吧,你娘都不守店了,就派你出來應付啊?”
阮邵憶眸光一斜,不屑道,“我家做的是珍貴藥材生意,一單就頂你鋪裡兩個月賺的。”
張溪掩唇大笑起來,“一個還穿著開襠褲的娃娃說這話,我差點就信了。”
阮邵憶沉聲,“你說誰穿開襠褲?”
“就說你啊,小孩,看你眉清目秀,不如來我店裡做個面首童子,我發你工錢,月底交租你也好幫濟家裡。如何,要不要跟你娘說說?”
阮邵憶抓過一邊的黨參朝張溪扔去,“賞你的,拿回去給你家男人補身子,不收你錢。”
張溪臉色一沉,這小孩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一提裙襬就要衝過去理論,卻被隨後趕來的自家小廝急急攔下。
“老闆娘別衝動啊,他們鋪裡還有幾個管著倉庫的壯漢,看樣子就不好惹,還是算了罷。”
經小廝提醒,張溪才停止掙扎,腦海裡浮現那幾個長相醜陋粗鄙不堪的搬運工,畏懼地嚥了口唾沫。
回到自家店門前,她又覺心有不甘,吐槽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冷氏將店址選在這想幹嘛,跑到我對面搶生意,活該門可羅雀。”
小廝眨眨眼,不明所以湊過臉來,“她家賣參我們賣胭脂,怎麼就成同行了?”
張溪粉嫩的帕子往臉上一擋,嫌棄小廝身上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