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少女速度驚人,鷹爪一般的手迎面抓來:“放開他!”
太快了!
張子龍被迫鬆開抓著趙安定的手,向後退避,待站穩後少年臉色有些難看:“葉紅妝,讓開!”
少女擋在青年身前,如保護幼崽的野獸一般,瞳孔中泛著濃濃的敵意:“你是我在福州最好的朋友,但是不許你欺負他。”
“你擋不住我!”
“我知道,那也要試試才行!”
火藥味在空氣中蔓延,沉默片刻。
“讓開!”
“我不讓!”
張子龍長槍一震就要動手。
“張子龍,你莫要欺人太甚。”就在此時趙安定繞到少女身前,雙手背在身後朗聲道,他的臉上冷若冰霜。
葉紅妝連忙伸手去拽:“你瘋了不成?他一拳就能打死你!”
趙安定被拉的一個趔趄,脫身之後正了正衣衫:“殺我?”說著滿臉鄙夷的看著少年:“刺殺皇子視同謀逆大罪,按律要誅滅九族,張子龍你當真敢麼?”
趙安定的話頓時讓少年猛然回到現實,如一桶冰水澆在了心頭,他的身形也僵在原地。自己的父親還有小丫他們,如今就在上京城。
家父張浩然這一支雖然人丁凋零,可張家畢竟傳承已久,也算是個不小的家族。淮國律法規定對大逆不道者,要誅其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這一通殺下來,張家可就要絕戶了。
“你今夜自持勇武擅自闖來,不僅目無尊上辱罵於我,還大肆屠戮皇城司密探。這已經是重罪,難道你還要繼續執迷不悟?非要讓張浩然大人成為張家的千古罪人你才甘心麼?”
趙安定侃侃而談,最後冷哼一聲:“念在你抗擊海寇有功,只要你跪地伏首認罪我便饒了你這一次。”
張子龍握槍之手青筋畢露,四年來的血雨腥風他從未怕過,就算面對百萬大軍也怡然不懼。
然而腳下如同生了根一般,根本邁不開腳步。
手中的豪龍膽也變得重如山嶽。
他不敢殺這位淮國皇子!
胸中憋悶如萬箭穿心,英雄膽的加持也如煙花般消散。內傷再也壓制不住,一股控制不住的熱流湧到喉頭,被少年咬緊牙關死死攔住,一道殷紅從嘴角如小溪般流出。
葉紅妝有些不忍勸道:“趙安定算了吧,他就是這麼一個莽撞的人。”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今我已經做出讓步,跪地磕個頭我就當今夜什麼事都沒發生,不然就別怪我公事公辦了。”
一向對她言聽計從的趙安定斷然拒絕,葉紅妝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