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房面色陰翳無比,帶著扭曲的恨意,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枚蠟丸,他捏碎外皮的瞬間,將手一揮,投入到了阨池之中。
陳魈感到有什麼東西朝她來了,臉上的傷口悶的一疼,一股涼意融進了傷口之中,隨之而來的是身體一鬆,控制她的那股力量又消失了。
時間在這一刻對於陳魈像是停止了,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種未知的,和必須要等待著的恐懼,讓她的心狂跳不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但似乎什麼情況都沒有發生。
阨池門口的人都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情。
特別是徐君房,他更是往前走了幾步,眯著眼睛,向下看著阨池中的陳魈,少了剛才的憤怒,變為狐疑的口氣。
“你?不是陰舛人?”
陳魈不知道徐君房這句話什麼意思,但她的確沒感到身體有什麼異樣。
她知道現在的狀況,決不是徐君房心慈手軟,而是恐怕哪裡出了問題吧。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陳魈冷冷的回答。
徐君房盯著陳魈,沒再說任何話。
許久,他轉過身看著門口那邊站著的年輕男子。
“士甲,你跳進去。”
年輕男子身體一滯,聲音裡強壓著顫抖。
“我?跳下去?您...您是要?”
徐君房嘴角微勾。
“你在怕什麼?”
年輕男子心中不害怕那是假的,縱使他也活了幾百年,但他深知徐君房的手段。
他到現在還在心悸,剛才在冰室裡,那冰棺之中的大鬯僵差點沒戳死他,為了保命,他不得已用了一百多年潛心改良過的困魔咒和誅邪符,才把那隻不知名的大鬯僵化成了灰,而在那個時候,徐君房趕到了。
他忘不了徐君房的那種眼神,先是驚愕還帶著悲慟,而隨後看向他時,幽怨惡毒。
徐君房並沒有對他怎樣,連斥責都沒有,但越是這樣,越讓他不寒而慄。
可事到如今的處境似乎和坑裡的女孩比,也差不了幾分。
徐君房在他眼裡,突然變的陌生起來,那種深不可測,還有身份來歷,從來都是滴水不漏。
“我跳下去能幹什麼?”
徐君房帶著玩味的神情看著他。
“我讓你下去,把她捆起來,帶走而已。”
年輕男子臉上的肌肉有些顫動,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沒再問什麼,往阨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