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一下冷清了,直到我的電話響起,是王典打來的。
“夕,你在哪?出來聚聚!”他回WH了。
“有事來首都了,回去了給你電話,再好好聚聚!”我都怕跟親近的人在一起了,怕害了他們。
“暈死,跑那麼遠?還打算今晚宿醉呢。唉!現在都沒人了,只有你了。”
是啊!沒人了,才一年的功夫,就物是人非了。
見到萬妙止時,他彷彿哭過一樣,神情很哀傷。我也不好怎麼安慰他,食道癌的人確實很慘,可什麼晚期癌症不慘。不同的是其它癌症是疼得無食慾,不想吃,而食道癌是想吃吃不了,只能打營養針。
“決定了?”我偷偷問他。
“決定了,吃飯時你尿遁溜,我現在去找個合適的房間。”他很堅決。
“可是,這樣會讓你再次背鍋,你以後在家的處境就更加艱難了。”
“怎麼說呢,也許這一家人內心裡是非常希望我回來的,是非常希望我就是災星。”他似乎察覺到什麼。
也是的,這樣他們都輕鬆了。
…… ……
晚飯時,除了他小姑,還多了他大伯,以及他小姑的兒子詹佑軍。
聽著飯間談話,他大伯的職位比部長更高一級,而且正管公 安部,難怪那些蝦兵蟹將的警察那麼怕呢。這也是一個快垂暮的老人了,沒有軍人那般的威嚴,有的只是不停的咳嗽,而且額頭有藍線,有人要害他。
萬妙止偷偷告訴我,詹佑軍從小就是他的小跟班,哪怕雙方父母都有意見,可詹佑軍依然死心塌地的粘著他。難怪那麼多平輩沒來,就來了這一個。
“小傢伙哪裡人啊?”他大伯突然問我。
我心中早有想法,只要他開口跟我說話,那就結一個善緣。既然怕警察,那我就拉一個大靠山。
“湖北人。”我恭敬的回答。
“湖北啊,好地方!千湖之省啊,以前還在那裡待過一段時間。”又對老者說:“爸,你也是吧!以前還聽你嘮叨過WH德華樓的包子。”
老者這時露出微笑,像是在回味過往,端起酒杯對我說道:“德華樓的肉包子和年糕、蔡林記的熱乾麵、五芳齋的湯圓和粽子,還有什麼啊?老了,記不清了。”
我連忙抬起小酒杯一口喝了,笑著回答:“還有四季美的湯圓、老通城的豆皮!您不老,血統在這呢,至少還能活三十年,壽比南山!”
“哈哈哈!對對對,還有湯圓和豆皮!”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越老越愛聽馬屁,越愛聽吉祥話,老者笑著說:“那就借你吉言!”
“馬屁精,不要臉。”王溪凨一旁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