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是到那裡就行了。”萬妙止口音都變了,我猜想是不願被司機宰,每個城市的車站總有那麼一些黑心司機。
“得咧,二位坐好了!得有一棚子。”
起步價十元,我看著跳錶就心疼,要知道WH才三元。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終於到了,我全程看著計價器,萬妙止則全程偷笑。
“你能不能不這麼在乎錢?你怎麼也算方外之人好不?”下車後他對我說。
“我能跟你比嗎?再說了,前面是誰身上兩元錢都沒有,餓得裝方士算命。”
“你…什麼方士,道士也能算命的好不。”萬妙止氣得著急:“妘夕,這裡可不能提那些事了,我也要面兒啊。”
“行行行,現在往哪走?”看來哪個地方的人都一樣,回家時特別要面子。
“先去那個點東西,總不能空著手回家吧。”他這個話提醒我了,我也得那個點禮品,總不能空著手去別人吧。
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怎麼有幾號院的標誌出現,而且這街道顯得也冷清了一些。再怎麼也是春節才完不久吧,幹嘛非得跟這道路兩旁樹葉凋零的環境做陪襯。
“萬妙止,你老實告訴我,你家裡是做什麼的,這裡好像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你總得要我有個心理準備好不?不然到時丟了你的面子可別怨我。”
他點了一根菸,又遞給我一根,眼神有點深邃的說道:“我爺爺開國時是少將,父親現在是某部的司令。”
丂,真他奶奶的是司令啊,我突然不知道買什麼登門禮品了。水果太寒酸,可再貴的東西別人也瞧不上啊。
想點根菸吧,看了看目光所及的地面,沒有一個菸頭,把自己搞得有些木然呆了。
“怎麼?把你嚇住了?你可是請過神靈見過八鬼眾的人,能別逗嗎?”他很自然的彈了彈菸灰說道:“我跟我母親姓,出生那天奶奶去世了,爺爺認為是我剋死了奶奶,不讓我姓王。從小不受待見,可姥姥很疼我。”
“奶奶生有四男二女,我父親排行老五。小時候我總是被這些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欺負,總是姥姥護著我。那時父親一直是愁眉苦臉,直到我妹妹出生後才心情好了許多。”
“那你怎麼入道西山的?”我問。
“那是一個意外。”他又點了一根菸,自樂的說:“我不想待在首都,所以沒在首都讀大學。大二時有次外出遊玩,碰到了被妖靈打傷的師父,就那樣被拐跑了。”
“可笑的是我四年沒回家了,除了母親和妹妹外,就沒人聯絡過我。這次要不是妹妹給我講姥姥的情況,我還不知道。”
我也把煙點上了,問:“你家人不知道你入道西山的事?”
“肯定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了估計得斷絕關係了。其他伯伯姑姑的子女要麼是軍校,要麼就是大學時入伍。唯獨我,沒人管沒人問,我母親倒是想管,可在家又沒話語權。”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這種事我也不方便說什麼,更不懂該怎麼安慰。陪著他買了個揹包,買了一些***,而我自己買了幾斤水果。
不聽這些家常還好,聽了後自己也想明白了。我不求他們什麼,沒什麼好怕的。開國少將又怎麼了,還不是照樣七情六慾的畏懼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