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光的地方,黑暗都一樣。
她的視力有限,往裡走了一下,看到的基本都是牆壁,這石室中好像很空,她心裡不免有些異樣。
她不信這間石室裡什麼都沒放,所以又往更裡面走了幾步。
突然,視線落到了一樣東西之上,那應該是個巨大的玻璃罐,玻璃罐裡泡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完整的人體標本。
自從徐鐵來有了能在黑暗中看清東西的能力,她早就適應這種黑暗,所以基本不會恐懼。
但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片沒有面板的人體面部,還是讓她心悸了一下。
可是隨後她盯著這具標本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
標本的嘴唇沒有剝掉,那凸出的眼球和嘴邊咬合的肌肉,讓徐鐵來有種古怪的感覺,覺著裡面的標本在衝她微笑。
她突然想到,那間讓她不願記起的標本三室角落中,似乎有這麼一個大的標本玻璃罐,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她有點疑惑。
她不想在這罐子的問題上糾纏,得快些找到法器和魃血,這兩樣東西到底在不在這間石室之中。
她轉了下身,往左邊的位置看了過去,也許石室比她想象的要大,她看不清對面有什麼。
繼而她又往前走了幾步,視線裡出現了一樣東西,那是一雙鞋,踩在一個踏板之上。
徐鐵來怔住了,呼吸在那一刻也停住了,慌張的同時感到毛骨悚然,腦子變為空白,她甚至沒有勇氣順著往上看去,因為不論是那雙鞋,還是那個踏板,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身後的石門突然閉合起來,徐鐵來一陣驚慌,往門那邊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石室裡出現了一種熟悉而奇怪的聲響,那是輪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沈蓯,你想去哪?”
徐鐵來像掉到冰窖一般,恐懼的感覺滲入了每個毛孔,這空間裡多出個人,她一點都沒有察覺,而這個人還能在她之前到這裡等著。
她不再做任何掙扎,因為一切徒勞,去辯白的話更顯的卑微,反正都逃不脫,這個惡毒的人不會放過她的。
當一切都無所謂,恐懼也是多餘,她要知道事實的真相,在地獄裡詛咒他的一切。
她的聲音沒有畏懼之感。
“我能去哪?我不是一直讓你牢牢的控制在掌中嗎?”
徐君房在黑暗中笑了起來,這笑聲不寒而慄。
徐鐵來轉過身望去,從腿部直至看到他的臉,在這種詭異的環境和那有限的視野中,徐君房看起來像一個笑著的蠟人。
“我其實不希望能等到你,沒想到你會這麼對我,你是不是想來偷魃血和法器,順便在去那邊取君房的血?”
輪椅滾到了那個巨型玻璃罐前。
徐君房最恐怖的地方,是料事如神,徐鐵來不能示弱。
“我父親到底在哪?”
徐君房像是在欣賞玻璃罐中的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