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天真了,呵呵!”
笑著的白袍人,內心卻在想著別的。
幾千年來出現的這些魃,都是自己一手製造出的,哪疏漏過,能讓別人取了血?
連殺魃的元家人也不可能,難道六孛局也在造魃?
這更不可能,他們不會,不會因為陰舛人而讓天下遭難,他們不能,因為有那虛偽的正義,他們不敢,因為,這世間誰也殺不了魃,元家那法器早丟了,他們不知道在哪。
黑袍女子,此時在帽子中面色僵硬,她一直以為,魃血能解除這種詛咒般的命運,是哪裡讓她曲解了答案。
白袍人的笑聲已經很好的證明,這世上根本沒有解藥。
她深深的恐懼了,每一個陰舛人難道都要最後變成這種怪物嗎?難道是要在漫長的歲月裡,一直活在惶恐中嗎?她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的衝動,後悔那長生不老的承諾。
白袍人猜到了黑袍女子在想什麼。
“你在後悔吧!其實你的感覺,是每個陰舛人得知這種結局時的正常反應。”
黑袍女子身體有些搖晃。
白袍人冷哼一聲,“我並不想提及那些,但你的仇不也報了嗎。
其實,大家都一樣,發現最後要變成這種怪物,後悔了,怕了,可是...變成怪物有那麼可怕嗎?我們不也喝著怪物的血為生嗎?跟怪物有區別嗎?”
“可我覺得很噁心。”黑袍女子有些虛弱的說道。
這句話似曾相識,白袍人聽到後又不自覺的想起了誰,她也曾經說過一樣的話,可她現在不知所蹤。
情緒微微攪動,卻被那歲月中,磨礪成石頭一樣堅硬的心,擋了回去。
“可我們只是想活著而已,了結一些被時間所困的事,完成一些從前無法完成的願望,這些都需要在時間長河中慢慢完成。追求長生不死沒有錯的,即便付出代價也是值得的。”
白袍人說完後,內心深處啊,真正完美的永生啊,真讓人著迷!所以尋那解藥,即使需要不擇手段,那也在所不惜。
黑袍女子的表情隱匿在帽中,若有所思,白袍人看她不再說話,朝鐵床看去。
“再找個陰舛人吧,魃血雖然不是解藥,可千年的歲月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很長的。”
黑袍女子點了點頭,慢慢退到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