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弦眉頭緊鎖,陷入到了巨大的疑惑之中,一咬牙,在雲紫衣的攙扶下,跟了上去。
一路上,紀玄走在最前方,沒有多餘的話,只是那曾熊,陳豹兩人有時在他耳邊輕語,時不時回頭張望,面色不善,盯著趙弦二人。
“那人回來,便有傳言流出,說這幽峰非同一般,有天大的來頭,這九十九層石階之下藏有大秘,甚至牽扯到了仙山,但至於真相如何,卻不得而知。”雲紫衣嘆道。
“你是說紀玄這些人是想找到這石階下的秘密?”趙弦猜測道。
雲紫衣點了點頭:“我看不僅僅是想,應該還取得了一些進展,畢竟聽說當年那人出自靈霄宮,驚才絕豔,帶出了十分重要的線索,但卻沒有傳出,後來那人還想再次進入幽峰,可惜被人殺了。”
“被人殺了?”趙弦吃了一驚,想要殺死這樣的絕代人物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麼容易,光是要擊敗就已經是千難萬難,更不要說擊殺了,況且此等人物在靈霄宮之中必定有著驚人的地位和身份,想要殺死就更加不易了。
“哼,這就是因果,因果迴圈,報應不爽。”雲紫衣冷笑,趙弦卻是不明所以。
“什麼意思?”
“說起來這話可就長了,當年那天才叫做李道清,你知道他出自哪裡嗎?”雲紫衣不答反問。
趙弦一愣搖了搖頭。
趙弦聞言,眉頭豁然一挑,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雲紫衣看他疑惑的神情,白了他一眼道:“算了,反正左右無事,就說說吧,或許這些人的算計和這傳說也有些關聯。”
趙弦點頭,靜靜聆聽,而云紫衣也向他靠了靠,將聲音壓低。
數百年前,靈霄宮的收徒大典,這一天,華陽鎮熱鬧非凡,鐘鳴鼎沸,與往常不同,這一日,鎮上的豪門,李家的小公子成為這幾十年來唯一不用參加選拔而被靈霄宮納入門牆的弟子,這讓鎮上的人與有榮焉。
當時有人說李家祖上曾經傳下一卷拳經,雖然只有寥寥數招,不過聽說是修者傳授,若是能夠參透,有無盡妙用,李家傳了十一代,幾乎每位家主都是壽過九十,就是依仗了這路拳法,至於真相如何卻沒有人知道。
李家是華陽鎮的豪門大戶,傳承了十一代,至今不衰,比起一些王公貴胄都是差不了多少,如今出了個李道清,年紀輕輕便被靈霄宮納入門牆,不日就是凡俗之上的修士之流,盛威更是達到了一個極致。
那少年有些弟子,一個鷂子翻身,便攀上了那高高的院牆,整個人靈活得如同暗藏在黑夜中的靈貓一般,一起一落,便竄進了李家後院。
李家佔地極大,亭臺樓閣,玉璧程輝,就算是一些王府與其相比都有不如,不過這三天李道清自靈霄宮歸來,府內的守衛都是鬆懈了不少,那少年畢竟練過,據說還是華陽鎮武堂弟子,體質過人,身法也極為靈活,潛藏在黑暗之中,遊走躲避,漸漸深入府中。
“他到底想幹什麼?”趙弦問道。
雲紫衣笑了:“像這樣的野小子能幹什麼?無非是想乘亂打打秋風,渾水摸魚,撈些金銀而已,你也知道修煉一途,如果沒有龐大財力的支援根本走不了多遠。”
趙弦聞言點了點頭,對此他深有體會,如果不是連番機緣,恐怕如今他還只是武堂的一條雜魚。
李家實在太大,那野小子轉了半天,可卻沒有半點收穫,眼看夜越來越深,他怕遲則生變,就想要退去,可就在此時,那少年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起初,那野小子有些遲疑,目光投去,遠處一泓湖水,過了獨橋有一座小院坐落在那邊,他略一猶豫,竟然走向了那邊。
“膽子可真大。”趙弦讚道。
那野小子走過獨橋,潛進了那個院落,整個院子不大,院子中央只有一些花花草草,和一座亭臺,剩下的只有眼前的主屋了,此時的燈還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