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簡單滑稽的一件事,在群眾的手中就可以幾乎將民心信社掀翻,這種感覺換做是誰都會感到無比的懊惱,扎爾內德斯也實在是不想再和這個女人說什麼了,對著瑞因說道:“就這樣報道吧,我們也該加重一點主觀因素了。”
拍了拍病床上嚇傻了的女人,莫稜克輕蔑的笑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房門,一群人離開了醫療館的大樓,再次來到了街上,此時街上又多出了一輛馬車。
徹斯曼向著走來的莫稜克鞠躬說道:“大人,一切準備妥當。”
“嗯,真相信社的訊息查清楚了嗎?”
“真相信社包括合作的黑幫,所有訊息都已經掌握在特雷奧家族手中。” “很好,既然這樣,不如今晚一併解決,以諾,你和徹斯曼還有迪撒佩伯,去讓真相信社學會閉嘴,”莫稜克又看向赫爾特德:“而我們,去你家,找找線索。”
短短的一個晚上,特雷奧家族已經接連將塞盈和民心信社的事情掌握,在這繁華盛世,那些終於品嚐到了和平與自由的人類在權力的運作下是如此的脆弱易碎。
馬車悄然駛出了英格柔特,來到了小鎮的邊緣,岸邊的河水已經結了一層厚實的冰面,零零散散的小屋也沒有燈火,赫爾特德走下馬車,熟悉的景象頓時映入眼簾!
用手輕輕撫摸在陳舊的木門上,寒夜之中竟好似能感受到屋內散發的暖意,那是他日思夜想,讓他心力憔悴的暖意,他多麼希望再次感受一回,哪怕一次也好。
輕輕的用力,木門在寂靜裡發出咔咔的聲響,一絲微光透過門縫射了出來,落在了赫爾特德的鼻樑上,讓他的雙眼充滿了期待的光芒,隨著他腳步的踏入,屋內陳設一目瞭然。
灶具散落在角落,燒的發灰的木炭,看起來就像是剛剛生完火做了一頓噴香的午餐,他的記憶非常清晰,那裡有他最喜歡的味道,媽媽會用這些簡陋的工具做出美味香甜的玉米粥,風乾的魚片,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屋內的另一側靠牆,是三張簡易的木床,鋪著厚實的乾草,那是一家四口睡覺的地方,每一個冬夜裡,勞作了一天的他吃過晚飯,躺在這簡簡單單的小床上,看著弟弟玩耍,母親為他們打理著衣服,父親收拾著門前堆積的木柴,他從未覺得冬天有多麼的刺骨。
油燈的火光撲朔著沒有絲毫熱氣,赫爾特德停下了腳步,在他的面前,是一張長桌,布著樹木年輪紋路的木桌打磨的平整又幹淨,桌上,分別放著四碟麵包與濃湯,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在了冰涼的木椅上,乾淨的桌子,剛做好的晚餐,父親從小就喜歡在餐桌上教育他,從小時候告訴他如何獨立,如何為人,告訴他一個男人該做什麼,再到長大了,他追隨著父親那拉著車滿身是汗卻走的挺直的背影,餐桌上的父親時常驕傲的說,我的兒子長大了,比我還能幹。
“你們幹嘛去了,怎麼還沒回來,那我可先吃了!”
赫爾特德帶著平和的笑容伸手向桌子上的食物抓去,突然間,眼前撲朔的火光熄滅,手掌一陣冰涼,再攤開手,竟是滿手的雪水!徹骨的寒意澆透全身!
“哈哈...哈哈哈...”
赫爾特德的笑聲忽高忽低,斷斷續續,卻不曾停歇,像是在像這眼前景象訴說著滿腔的疑惑與迷茫,桌子不見了,灶具也消失了,床板也塌陷了,哪有什麼屋子,眼前只有燒的焦黑落著白雪的殘骸!
“大人,赫爾特德沒事嗎?”
隔著馬車的窗戶,莫稜克遙望著坐在廢墟中呆楞的赫爾特德,露出一絲笑意:“這是他必須經歷的,為什麼人們常常認為黑暗屬性一定是邪惡的象徵,就是因為他們的情緒會被黑暗元素影響,而且,黑暗屬性擁有者想要變強,就不能拒絕或是抵抗這種黑暗的侵蝕,所以黑暗魔法師往往是不受規則和道德束縛的,承受了或者是完美契合了黑暗屬性,那麼他在黑暗魔法的修行道路上將更進一步,承受不住,或是不斷抵抗原本就是自己一部分的黑暗,那麼就會遭到反噬,也就是用自殺來擺脫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