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林……”聽到圖林從自己的彎刀和滿天的冰雪下死裡逃生,洛林斯基不禁回憶起幾個月前,那個霧氣昭昭,自己讓圖林倒在雪地自生自滅的那個下午。
“內衛閣下,您認識那群逃往我國內地的感染者?”
“認識,而且還讓我印象深刻。”想到這裡,洛林斯基不禁抬起自己那條被砍傷的手臂,其早已癒合的傷口至今依舊隱隱作痛,“那天各位寒冷,冰雪交加,這個圖林,竟能身負重傷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與我纏鬥接近一個小時之久,並能在重傷與冰雪中逃的一條活路,實在不可小瞧啊。”
“而且,她麾下的雪原游擊隊,是由原我軍叛將愛國者所統領的烏薩斯正規軍組成的。”第十三師第十六旅旅長安德圖納大校看到了一部分人對感染者叛軍的強大雖然感同身受卻依然對他們充滿藐視,於是本著對國家邊防的重視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對手不同於以往那些對我軍戰術一無所知,且無組織無紀律的匪徒。甚至,從現場拍攝的作戰記錄來看,對方甚至發展出了專門應對我軍的戰術,利用我們的麻痺大意,打我軍一個錯手不及。我們實在,不可麻痺大意啊!”(這位大校詳見烏薩斯第一帝國末期時代,鏽外穢中的“超級帝國”(三下)末尾的參考文獻,他因為寫反對軍工複合體的文章而被罰俸一年,由少將降為大校)
“還有那薩卡茲的僱傭軍,因為容易被源石感染,在戰鬥時不畏生死毫無顧忌。”提到這些經常殺紅了眼的瘋子,這位身上傷疤無數的百戰上校邊官眼中無意間顯露殺意與遺憾,“這些魔族真是戰鬥的好材料,只是可惜,因為我們國家與卡茲戴爾那個攝政王不對付,這些能征慣戰的僱傭兵,不能為我們所用,可惜了。”
“重要的是,這些被整合運動僱傭的薩卡茲僱傭軍接近45%跟了那個有點名氣的白毛龍蝦頭,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一位有點俏皮的烏薩斯上校軍官補充打趣道,“這個瘋狂炸蛋客還有點名望不說,還是個有腦子,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和思想和信念的瘋子,你說說,這不是麻煩他媽給麻煩開門,麻煩到家了嗎?”
“看來,現在的情況大家已經明白:我們所面臨的感染者叛軍,已經是非常棘手了。”洛德諾維夫上將一見時機已經成熟,於是說出了自己的作戰策略,“現在,我們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感染者雖然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但是,他們卻匆匆逃往國外。”
“因為,他們明白自己幾斤幾兩,不敢與我軍進行持續而長久的衝突。”洛德諾維夫上將一邊敘述自己的觀點,一邊用筆,指向烏薩斯那廣袤的東南邊界,“相對於受限於國境線的我軍,這些叛國者可以肆意穿過我國邊境去國外與他們所謂的‘同胞’匯合休整,再重整旗鼓,殺回國內。”
“而且,如果沒有把感染者剿滅在國境之內,這件事如果發生在我們這個軍事強國身上,恐怕會有損我國武德充斥的形象與顏面啊。”提到這裡,洛德諾維夫上將用嚴肅而又期許的眼光掃視著在座的所有將領,“你們想想,一個軍事強國,竟然讓攻陷本國城市的叛軍成功逃亡到國境之外,這不是荒唐了,這是有些滑稽啊!如果讓感染者成群成群的安然無恙的跑出我國的國境線,這不僅會讓在座的各位無臉見人,更會讓我們這個國家,我們偉大的烏薩斯帝國,在那些對我們冷眼旁觀的國家面前,徹徹底底的丟盡顏面!”
“所以,我們需要各位,在邊境線上,徹底攔截向國外逃竄的感染者叛徒。”總參謀長安羅希波夫見戰略意圖已說明,立即向全體旅團級軍官下發命令,揮手讓傳令兵向全體將領上傳一張寫有他們目標的地圖,“第十三軍直屬第五戰鬥隊指揮官路維奇諾夫大校,你常在雪原地區作戰,你要把守住雪原地區跨過流凌江的兩座大橋,防止雪原游擊隊察覺我軍意圖,南下馳援其他感染者叛軍。”
“明白,老夫我必然不辱使命!”路維奇諾夫大校因為流凌江一戰正要消滅雪原游擊隊來欲雪前恥,一聽這命令頓時精神抖擻,宛如黃忠未老,可斬曹家妙才,“如果圖林那小子膽敢迴歸舊處,支援那些想要逃離我國國境的該死叛徒,老夫我必讓她腦袋搬家,她手下的那些感染者叛軍一律處死,一個不留!”
在收到滿意的答覆後,安羅希波夫點了點頭,然後把目光轉向了因為直言降職,而鬱郁不得志的安德圖納大校。
“第十三師第十六旅旅長安德圖納大校,在‘感染者自治共和國’,有人名叫格文森,聽說他最近憑藉一手堪比三流吊車尾術士的源石技藝,就敢自封‘無敵上將’;手下兵不過1000,就敢號稱自己‘精兵數萬’,簡直可笑!”在大家因這個感染者的狂妄而鬨堂大笑後,安羅希波夫用帶著期待的目光看向安德圖納說,“以你直言不諱的才能與膽識,平如此狂妄之輩,豈不易如反掌?如果你平定此狂妄自大之徒,我一定向總參謀部彙報,助你官復原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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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只要一個團的精兵,就可平定此賊!”安德圖納大校一看到自己表現才能的機會來了,心中勁頭宛如牛氣沖天一般直入雲霄,“這個人現在既狂妄又無能,現在正是消滅他最好的時機,他不失敗,何人失敗?”
“嗯,很好!”安羅希波夫中將很滿意的朝安德圖納大校點頭稱許,然後,他把目光轉向了有些心事重重的格列索夫,“第三集團軍第十三軍第十六師第五旅第二十三團團長格列索夫上校,你帶兵緊緊咬住殲滅我軍一個戰鬥營的前龍門近衛局督察九率領的新整合運動。雖然他們沒有幾萬軍隊,但是其組織與紀律性在感染者諸軍中實屬罕見。記住,敵方擅長將客場轉變為主場為基礎進行的伏擊,不要輕易與敵交戰,一定要拖住他們,等到我軍其餘各部匯合,然後選擇一處合適的伏擊地點,然後再將新整合運動徹底消滅!”
“屬下明白,一定會完成任務!”格列索夫嚴肅的敬禮回覆這位一直對自己有所提拔的老參謀長,“我保證,只要我的第二十三團還在,敵方就休想在我軍合圍之前逃出國門之外!就算是敵方精英部隊,也終究會栽在我手上!”
“好!”安羅希波夫中將微笑的點了點頭,然後,他把自己的目光,緩緩轉向了滿臉陰沉的傑雲斯基。
“第三集團軍第十三軍第十六師第十六旅第二十五團團長傑雲斯基上校。”聯想到第二十五團的情況,安羅希波夫的臉色有些擔憂,“你或許已經從你的副團長那裡知道,你手底下的團到底有多糟糕。”
“沒錯。”
“那就好,你必須徹底讓你們那幫躁動不安計程車兵安靜下來,在他們安靜下來之前,我不會給你們團委派然後戰鬥任務。”安羅希波夫的語氣裡明顯帶著一點遺憾,“雖然這些都不是你的過錯,但我不能讓還沒有準備充足的部隊上戰場,所以……”
“中將閣下,既然我軍士氣低落,我覺得,如果沒有一場勝利讓他們精神振奮,恐怕之後會越來越低落。”傑雲斯基回應到,語氣裡充斥著鬥志與憤怒,“我的好友米德格姆,就在雪原地區戍邊時,全家死於雪原游擊隊之手,我如果不能為他報仇雪恨,恐怕到達九泉之下,我也無顏與他再次相見了!”
“可以,但是,我有兩個條件。”看到傑雲斯基鬥志昂揚,安羅希波夫感覺時機成熟,於是向傑雲斯基提出了自己的條件,“第一,你必須在一天內重整軍紀,第二,你必須讓你的部隊證明,你們有為國家守衛疆土的價值,就是打一場勝仗,明白了嗎?!”
“明白了,中將閣下!”傑雲斯基眼神堅定的回覆到,“我一定會在雪原地區,砍下叛軍首領圖林的腦袋,為我好友米德格姆,以及無數陣亡的將士復仇!”
“征討圖林,以後就是你的重任。但是,那是給你們二十五團證明自己的獎勵!”安羅希波夫看到面有欣賞的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年輕軍官,然後將重任遞到了他的手上,“你要做的,就是在我國南部國境線內,追擊並斬殺前龍門高官九,將新整合運動毀滅殆盡!”
……
在會議結束後,格列索夫想起自己當著傑雲斯基的面彙報完米德格姆戰死的訊息,他對自己未能向傑雲斯基隱瞞真相而感到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