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進她的屋子,裡面的床被都是疊好了的,熱騰騰的飯菜就放在桌子上,廚房裡乾乾淨淨沒有一點油汙。看來陳大爺剛剛在這裡好好打理了一般。
裡面沒有異常,林溪搖搖頭走出門外,一出門他看到了一名男子正站在門口看著他。
“哇,你怎麼在這裡?”林溪還沒有開口說話,那名男子就率先叫道,是大叫道。
門口的男子正是之前林溪在山林中遇到的月有愧。
林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月有愧一臉驚訝,又想到這個少年將自己拎來拎去的糗事,態度立馬好上幾十倍:“公子,你記得我嗎?我就是你那天扔來扔去的那個人。”
林溪一臉黑線,沒有理會他,一步踏出就要向前。
月有愧連忙擺擺手,向後跳遠了幾步,連聲道:“別別別,這裡還有人在這裡啊,你再扔我就太不像話了,好歹我是個男的,讓女人看到我被一個少年打了,我以後還怎麼混啊?”
月有愧依然沒有回答林溪的問題,他繞開話題打趣著。
林溪沒有過多的言語,一個瞬步就抓住了他的衣領,將他在空中拎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得,月有愧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苦笑一聲:“公子,你是怪物吧,我還沒有看清你幹了什麼,就被你又拎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這是林溪第三次發問,很嚴肅,絲毫沒有想要與他開玩笑的意思,可以說要是月有愧再打趣不回答林溪的問題,林溪絕對會把他扔出去。
“我,我是這裡的人,當然在這裡了。”月有愧哭喪著臉,很不情願地說道。
林溪鬆開手,輕聲道:“還怕在別人面前丟臉?被人一抓就要哭了?別裝了,我不喜歡你這種嘻嘻哈哈的人。”
月有愧從林溪身邊走過,拿過紅衣女子手中的掃帚,走到有樹葉的地方掃了起來。
紅衣女子被拿走了掃帚後,沒有去搶回來,自己又回到房間端了一盆子水,就要去澆花,好像這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月有愧邊掃著地邊喃喃道:“我是這三條街的人,看不出來嗎?”
林溪站在那裡看著他們:“看不出來,但我知道這名紅衣女子認識你,或者說你知道這裡的一些事情,你知道這裡的人去哪裡了嗎?”
“知道,不就是後山採礦去了嘛,這裡的人幾乎都知道,看來公子你是外鄉人啊。”月有愧還是認認真真地掃著地,只有說話的時候看著林溪。
“採礦?他們的生活?所有人都要去嗎?”林溪問道。
月有愧嘆息一聲:“是的,三條街的人每天的生活,幹兩天休息一天,他們除了去後面的礦山裡採礦以外就只能住在三條街裡,哪裡也不能去。”
“心甘情願?不反抗?”林溪繼續問道。
月有愧苦澀道:“人嘛,生活過得去就行了,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人活一輩子本來就苦,既然這樣還不如有一個歸宿,每天做著自己能夠做的事情,平平凡凡地了結一生,不也很好嗎?”
是的,人分幾等,無論你在哪個階層都會有壓著你的人,世間人人不如意,事事不順心。也許平平凡凡是最好的選擇,亦是最好的歸宿。
林溪笑了笑:“這是安慰話?還是心裡話?”
月有愧楞了一下,連手中的活都停了下來,笑著道:“公子真是一語道破,這樣沒意思,沒意思。”
“你的名字叫有愧,有愧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