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散去,只留下了秦洛、王思宇和凌雲三名將領。 ..
“軍報上說,慶國人停止攻打南陽關。”韓漠示意三人坐下之後,才緩緩問道:“凌指揮使,那邊究竟是個什麼詳細情況?”
“據探子打探的情報,慶國人曾經一度在南陽關佔據上風,如果再堅持幾日,南陽關十有**便要被攻破。”凌雲肅然道:“但是就在那個時候,慶軍突然撤軍,據聞上京城派來監軍,更是帶來了撤軍的旨意。”
王思宇和秦洛對視一眼,神色都是頗為古怪。
“這個本將還真是有些想不通了。”韓漠摸著下巴道:“慶帝便再愚蠢,也不該下這道旨意吧?”
王思宇微一沉吟,終於道:“將軍,恐怕不是慶帝想要下這道旨意,而是後黨不願意看到林誠飛軍功太盛吧!”
“哦?”韓漠立時想到了那位表裡高貴端莊背離卻**放.蕩的美豔婦人,若有所思。
許久之後,韓漠才泛起一絲微笑,問道:“凌指揮使,你在軍報之中說過,這次進攻南陽關是林誠飛統兵?”
“確實如此。”凌雲點頭道:“隆山之上雖然一直飄揚著商鍾離的聖將旗子,可是那旗子一直沒有下山。”
韓漠嘴角泛起淡淡笑意。
隆山上飄揚著商鍾離的旗子,那自然是掩人耳目,商鍾離已經死在隆山之上,那面飄揚的旗幟不過是在隱瞞這個真相而已。
沒有擊退魏軍,慶軍上層自然不敢公開商鍾離不在大營的訊息,只能豎著旗幟掩人耳目,畢竟一旦慶軍知道聖將沒有和他們在一起,軍心勢必大大削弱。
“本將倒是想到一個問題。”韓漠輕輕道:“如果商鍾離突然患了重病,或者現在他已經病死了,而那面旗子只是在掩人耳目,你們覺得後果會如何?”
凌雲三人面色都是微微一變,互相看了看,一時間沉默下來。
半晌過後,王思宇才肅然道:“如果這個時候商鍾離離世,慶國必然會陷入內憂外患之中。”
“何出此言?”
“魏國這一外患,自不必說。”王思宇正色道:“至若內患,除了後黨必定興風作浪,慶**方恐怕也要分裂了。”
“分裂?”
“是。”王思宇點頭道:“慶國三大軍團,若不是商鍾離鎮住,早就是一盤散沙了。林誠飛本就是南陽郡人,而西北軍團的統帥袁慕則是地地道道的慶國北地郡人。慶國當初立國開始,軍方就有南北派系之爭,從來沒有停歇過。”
凌雲也點頭道:“慶國李氏當初便是齊國外戚,發跡於南陽郡,後來篡權奪位,靠的主要就是南陽郡一系的將領,而當時在上京中的保皇派將領,大都是北方的。李氏篡國之後,也多委任南方將領,北方將領自然是心中很有怨言。如果不是商鍾離,像袁慕這樣雖然能打仗但是出身於北部的將領,那是絕不可能成為獨當一面的大將。還有東北軍團的王延平,那也是被劃為北系將領一派,如南北將領紛爭多少年了,商鍾離也只是憑藉他的資歷和威望鎮住這些部下,想要他們完全講和,恐怕是不可能的。”
“商鍾離一死,後繼之人勢必要從這三人之中選出。”秦洛冷笑道:“按照手下的兵力,手握十幾萬軍隊的林誠飛自然是最有可能的人選,但是袁幕肯定不服的。”
王思宇淡淡笑道:“其實大帥曾經對我們也說過,這慶國就是一艘飄在海上的破船,處處漏水,是靠著商鍾離堵窟窿。只要商鍾離一死,便沒有人能堵住窟窿,慶國亡國也是指日可待之事。”頓了頓,眼中光芒閃動,看著韓漠道:“真要到了那個時候,也是我大燕北伐之日了。”
說到此處,凌雲和秦洛眼中也都泛起光芒。
韓漠看在眼裡,含笑點頭。
這些西北將領常年駐守在西北,第一要務自然是鎮守邊疆,護衛本國安全,但是在他們內心深處,不可否認,無時無刻不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踏上慶國的土地,攻城略地,建功立業。
對於軍人來說,縱橫沙場建下赫赫戰功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情,也只有戰爭才能展現出他們的真正價值。
就在此時,卻聽得帳外傳來一陣騷動之聲,又聽到一個嚴厲的聲音道:“閃開,本官乃是欽差大臣,巡視邊關,要見韓漠,你們安敢阻擋本官?”
那聲音中氣十足,遠遠傳到帳中來,韓漠微微皺眉,隨即笑道:“你們幾個也累了,先都下去歇著。”吩咐王思宇和秦洛道:“軍中的一切,依然按照大帥在時一樣,不要懈怠。”又向凌雲道:“臨陽關那頭要嚴密注意前方戰事,無論他們戰與不戰,每日裡都要將前方的形勢軍報上來,另外可加派人手對臨陽關內外進行夜間巡邏,絕不能有絲毫的馬虎懈怠!”
三將同時起身,拱手道:“末將遵令!”
出了大帳,到得營門外,果然見到姜思源揹負雙手,身後帶著數名精裝武士,而守衛大帳的護衛正阻止姜思源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