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縣令求見本王是有何事嗎?”上官北堂長袖一甩,坐到椅子上。“回王爺的話,下官是來獻寶的。”朱倫嬉笑著湊上前來。
“哦?朱縣令有何寶物要晉獻給本王啊?”他對於朱倫的來意倒是意料之外。在東川數縣都如此艱難的時刻,居然還有人來為他獻寶。
“來人呢,呈上來。”朱倫向門外喊道。一個小廝端著一個盒子呈上前來。朱倫開啟盒子說道:“王爺請過目。”
上官北堂起身看去,盒子裡竟是一塊通體青翠的碧玉。看著眼前這塊碧玉又看看這個朱縣令,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便問:“朱縣令,此等價值連城的寶玉你是從何所得呀?”
鄭奕路過帶眼瞄了那碧玉一下,鼻子裡發出一聲冷笑:“哼!”
朱倫也不理他,以為自己馬上就要靠上大樹了:“回王爺的話,這塊碧玉乃是我朱家先祖代代相傳傳下來的。”
“既是祖傳之物,為何要贈予本王呀?”上官北堂拿起碧玉把玩著說道。他心想:難怪本王這幾日總覺得遺漏了什麼事情沒辦呢,原來是你啊!呵,朱縣令,你是個憨憨嗎?獻寶也是要分人分時侯的。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朱倫又拍馬道:“王爺為民謀利,猶如青天,此玉通體青翠,與王爺甚是相配。”上官北堂大笑一聲,點點頭表示很滿意:“哦?朱大人有心了。”
“應該的,王爺喜歡就好。”朱倫繼續溜鬚拍馬道。他心中想著既然上官北堂連錢萬慶都殺了,保不齊哪天就會對他動手,不如早點將這寶玉獻出去保全自己一條性命。如果自己真得了上官北堂歡心,說不定還能升官發財呢!
但是他的如意算盤算打錯了。他哪裡知道上官北堂最近忙得壓根還顧不上他。他若不來,說不定還能多活幾日。這一來,倒是加快了去見閻王爺得速度。哎,要怪也只能怪他運氣不好嘍。
“是嗎?本王怎麼聽說此玉乃是你從別人手中巧取豪奪而來?還不從實招來?”上官北堂臉色驟變厲聲問道。
“王爺,莫要道聽途說呀,這確確實實是我朱家家傳的寶物啊!”朱倫還抱有一絲僥倖。
“哼,你說這是你朱家世代相傳的寶物,那這上面可有記號?”上官北堂又問。
“這,並無記號。”朱倫猶豫片刻後回答道。“那你看看這是什麼?”上官北堂將他拽到光亮處,指指碧玉的內壁說道。
朱倫仔細一看,這才看到內壁上竟刻著一個小小的“黃”字。他這才慌了神。沒想到他日日拿在手裡把玩的物件裡面有個記號他都不知道。
他又怎會明白上官北堂自幼在宮中長大,什麼稀罕物件沒見過。剛才把玩這寶玉時,上官北堂忽然摸到內壁稍稍有點擱手,他有點疑惑地想:“不應該呀,按理說如此成色的好玉必定也是經過精心打磨的,怎麼會擱手呢?除非是有人留下的記號。”於是他便拿到陽光下看了看,果然他看到了一個“黃”字。
這塊玉可真是個巧匠打磨的,就一個記號也藏的如此隱蔽,不仔細檢視的話可能永遠都發現不了。
上官北堂摔開朱倫,冷冷說道:“還不從實招來?”朱倫這才慌了神,連忙磕頭認錯:“下官知錯了,下官有罪,下官萬死。”
朱倫的認罪與上官北堂之前聽說的大致差不多。於是上官北堂將他打入天牢交於他的頂頭上司鄭奕處置。
話說上官北堂承諾的十日之內棄惡從善者不予追究的期限將至。可人們還是沒有見到黃毛大王下山為民。
當然這一切也逃不過上官北堂的眼睛。他心想:若這黃毛大王不下山,遲早有一日土匪還會東山再起。只有他下了山,土匪們沒有了主心骨,才會安安心心的做回百姓。
可是這已是最後一日了,他黃海是打算和朝廷對抗到底嗎?若是這樣,那他上官北堂必定要出兵剿匪。出兵就意味著流血,難免會傷及無辜,這絕非良策。
可如何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呢?上官北堂思索著。突然,他看到了案前放著的一個盒子。自從那日處置了朱倫,他還真就忘了這個盒子。
既然這是黃家之物,那便還給黃家吧!“來人呢。”上官北堂喚道。安海進來說道:“王爺。”“你去把這個東西送到東崗山去,親自交到黃海手中。”
“王爺,黃海乃是土匪,萬一他不領情呢!”安海有些擔憂的問。“黃海也是個讀過書的人,這是他黃家之物就算他不領情,想來他也不會為難你的。”上官北堂想想說道。
“嗯,在下也以為這主意不錯。”胡尚走進來說道,“這樣既是完璧歸趙又可試試他黃海是否真的要反,我們也好提早做出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