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風從他手中接過血書看了看,說道:“此事恐怕只是個由頭,幕後真正的兇手利用的就是霍錦林的復仇之心。”
“霍錦林雖有復仇之心,若是背後無人指使,他一介平頭百姓,卻也未必就敢到北旋王府鬧騰。”安海說道。
“不錯,而且這血書就藏在他身上,這未免也太過明顯了。”慕南風繼續道。
“當年本王見那霍班主天賦異稟,唱功極其深後,這才起了惜才之心,想著若是他到宮中只為皇家專用,必定不能再全心全意鑽習功課。這才讓他天高海闊而去,竟不想他心中倒起了怨恨。”上官北堂說道。
“如今必然是有人利用了他的復仇之心,現下我們只有抓住那幕後之人,才能替玉竹討個公道。”慕南風又道。
“不錯,安海,就按本王方才安排的去做吧,外鬆內緊,切記,只可將人放進來,決不能讓逃出去。”上官北堂叮囑道。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安海道。
北旋王府整整凌亂了兩三日,可這亂中彷彿又有著規律般充滿著條理。
京城中這幾日也盛傳著北旋王府的緋聞,有的說側妃臥病不起,恐怕是時日無多了。也有人說側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已經脫離病魔,毫無大礙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傳到兇手的耳朵之中,他自然也不知道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為了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得手,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去北旋王府一探究竟。
這是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他穿著一身夜行衣,扮成與這黑夜一樣的顏色,趁著夜深人靜悄悄潛入了北旋王府。
這個院落,他已經走過好多次了,他知道什麼時候家丁換班,哪個角落沒有守衛。於是輕而易舉的他便摸進了玉竹的院子。
他在院中一個隱蔽的角落躲藏著。默默注視著屋中的一切。
那盞淡黃色的油燈下,一個纖瘦的身影正坐在梳妝檯前,卸去這敷了一天的妝容。
她舉止輕盈動人,神態憂鬱微微有些惆悵,燈光照應下的影子上,那長長的睫毛在忽閃忽閃的動著。
略聽屋中那人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氣:“哎。” 蕭毅卿心中一揪,便險些從那隱蔽的角落中抽身出來。
卻聽一個丫鬟說道:“娘娘,怎麼了?”
那身影搖搖頭,說道:“沒事。”
丫鬟又道:“那奴婢服侍娘娘休息吧!”
蕭毅卿看著屋中又多了一個丫鬟的身影,站到梳妝檯後,想要幫玉竹卸去頭上的髮飾。
他不由輕輕皺起眉頭。想著這丫鬟定時粗俗的很,連身影也這般粗俗。白白破壞了這影中美人的景象。
卸完妝之後,那丫鬟又道:“娘娘,歇息吧!奴婢去吹燈。”
那倩影卻未聽她的話,而是輕輕站起身來,緩緩站定在窗前,輕吟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蕭毅卿一聽,心中也不覺惆悵起來,她竟是如此的思念於我,可恨我叫她卻等了那麼久。
他心中暗暗說道:“玉竹,你放心,今夜我便帶你走,帶你逃離這壓抑痛苦的王府。從此你我天高海闊,無拘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