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北堂身子一晃,只覺腦中如千萬只蠅子在飛般嗡嗡作響,許久他才緩過神來,說道:“是太后。”
“那日太后以縫製繡袍為由召奴婢進宮,之後。。。”玉竹將那日之事同上官北堂講了一遍。
上官北堂聽罷,將長劍撂到地上癱坐下來,一把將玉竹抱入懷中說道:“玉竹姐姐,是我對不起你,毀了你一生的幸福,你打我吧,罵我吧!我都受著。”
說著,他將玉竹的手,硬拉著往自己臉上打去。
玉竹哪裡會容他如此,掙扎著抽回手,跪下說道:“王爺如何能叫奴婢如此大不敬,北旋王府於玉竹有恩,奴婢就是萬死也難報老王爺養育之恩,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北旋王府陷入困境。如今便是玉竹到了報恩的時候,王爺實在不必自責。”
“終究是北旋王府愧對於你,本王愧對於你。”上官北堂的眼淚流了下來。
玉竹伸手替他拭去眼淚,溫柔的看著他說道:“玉竹與王爺自幼一同長大,這些年來王爺待玉竹不薄,錦衣玉食,舒適自在。在玉竹心裡王爺就是我的親妹妹,能為王爺做事,是玉竹的福分。”
“本王這就進宮,去問問太后她到底為何要這樣做。”上官北堂說著就要離去。
“王爺這是作甚,太后一番籌謀就是為了避免今日之禍呀。”玉竹勸道。
二人正說著,卻聽外面秦伯將門扣了扣,說道:“王爺,宮中冊封側妃的旨意到了。”
玉竹看看上官北堂微微一笑,她的笑容說不上是悽楚還是無奈,也許是對這俗世的一種妥協吧。
而後起身,理理自己的妝容說道:“好了,王爺,既然旨意到了,那咱們便將這戲做足了才是。”
“不,本王要告訴太后,她不可如此對你。本王自己的命自己擔著,絕不牽連旁人。”說著他一抹眼淚站起身來。
“王爺不可,此事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已經毫無退路了,你難道真要看著整個北旋王府被滿門抄斬嗎?那是幾百條性命啊!您真的忍心嗎?”玉竹拽住他的衣袖。
“可是,”上官北堂還想說什麼。
玉竹卻打斷了他:“王爺若真心疼玉竹,覺著有愧於玉竹,那便請王爺為玉竹備一臺轎子吧!光明正大的迎玉竹進府如何?也算是了了玉竹的一樁心願。”
上官北堂看著她那堅定的模樣,終於含淚說道:“好,本王許你八抬大轎,十里紅妝。”
到了北旋王納妃那一日,整條街上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世人皆道:這北旋王哪裡是在納側妃,一個正妃的待遇也不過就是如此。
到了晚間圓月升起,上官北堂獨自一人坐在涼亭中飲酒,慕南風過來笑著調侃道:“吆,這好好一個新郎官又怎得在這裡一個人喝悶酒,也不怕將那如花似玉的新娘子晾著。”
上官北堂也不抬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下說道:“南風兄又何苦如此調侃我,若是你想做這新郎,本王成全你便是了。”
“只怕我真當了玉竹的新郎,你怕是第一個不會放過我了。”慕南風坐下,又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這王爺當的可真不錯。
既能傷得了後宮娘娘們的心,又能將朝堂中那些迂腐老頭子氣得半死,還真是逍遙肆意的很。”
“南風兄若真覺得我身上這種種都好,那我將一切都給你吧。教我去做一個閒雲野鶴,逍遙自在的江湖人才好。”上官北堂搖晃著酒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