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雙眸陡然睜開,眼神之中掩蓋不住的震驚,說道:“當真?可看真切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派去的可是宮中的老人張嬤嬤。她自然是看仔細了才來稟報的。”徐姑姑畢恭畢敬的說道。
太后沉默了片刻,又說:“是怎麼發現的?”
徐姑姑又道:“那日張嬤嬤撞見玉竹在後院清洗北旋王的衣服,她便上去問道到:“玉竹姑娘怎麼親自在洗,我來幫你。”
那玉竹推辭著回答:“不必勞煩嬤嬤了,就這兩件,馬上就洗好了。”
張嬤嬤見那洗衣水有些染紅,隨口說了一句:“吆,王爺這衣服,怎得褪色了呢。”
她原本也是隨口一問,那玉竹卻是一陣不自在,思索片刻後才回答:“這不前兩日我穿著去替王爺辦了件事嘛,又不小心來了月信。”
後來張嬤嬤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細細一想,那日一早她還撞見北旋王穿著那件衣服出門時,與她打個招呼呢。”
“她覺著事情沒那麼簡單,便進宮來稟報了。”徐姑姑又說。
太后沒有說話,繼續思索了一陣,才道:“難怪皇帝那麼重意他,看來這北旋王的身份確實值得懷疑。沒想到這北旋王府竟藏著這麼大的秘密。”
最引起她懷疑的便是那日生辰宴上,上官北堂將雪融香露送與了自己。可皇帝明明知道自己對香露過敏,卻也沒有阻止。再看皇帝平日對上官北堂的態度,不難猜出皇帝是有意讓自己查下去的。
徐姑姑看看太后,又道: “娘娘,要不請劉嬤嬤進宮一趟。”
太后點點頭說:“嗯,你親自去辦。北旋王若問起就說哀家近日頭痛,劉嬤嬤有一手針灸的好功夫,哀家特意請來針灸一下。”
徐姑姑說了聲:“是。”緩緩退下。
太后一個人呆在房間裡思索著,這北旋王府隱瞞的秘密也未必太大了些。身為一國旋王,身份豈能有異。這件事必須查的清楚透徹。
到了晚間,劉嬤嬤被請進宮來,她已經有好多年未踏進這皇宮了。 她看看四周的一切,這裡依舊是那麼華貴,美妙。也依舊是那麼冰冷,無情。
在徐姑姑的帶領下,她一路來到福壽宮,見到了那也已兩鬢半白的太后。
她雙膝跪地請安道:“奴婢拜見太后娘娘,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劉嬤嬤,快些起來吧!”太后說著示意徐姑姑將嬤嬤攙起。
而後又道:“賜座。”
劉嬤嬤趕忙謝過,坐定。
太后看看她說道:“哀家與嬤嬤也有好多年未見了吧!”
“回太后的話,十多年了。”劉嬤嬤說道。
“是啊,十多年了,咱們都老了。”太后也不免感慨地說。
接著又是一陣寂靜,好似這空氣也在回味感慨著時光的飛快流逝。
過了一會兒太后又道:“哀家記得當年你還是長公主侍女的時候,還曾救過哀家與皇帝的性命,當年若不是你和長公主,恐怕也就沒有今日的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