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腳步聲漸漸消失,蔣容華伸手便扯下了頭上的大紅蓋頭,雙手舉著那華麗無比的鳳冠道:“還不來幫我卸下來,重都重死了”她享受閨房姐妹們瞻仰這鳳冠的樣子,不代表她樂意一直頂著這玩意,她可不想拿自己的脖子開玩笑。
“小姐,這樣不好吧若是被禮儀嬤嬤知道了”站在旁邊的一個丫鬟躊躇著不敢上前,這三日,不光是主子被管得嚴嚴的,她們這些陪嫁的,可也都是吃夠了那禮儀嬤嬤的苛刻,從心底裡是怕死了。
蔣容華雙眸一斜,瞪了那丫鬟一眼,道:“什麼小姐,本宮現在可是皇后娘娘看來你禮儀倒是沒怎麼學通了,倒是會看那嬤嬤的眼色了”
“皇后娘娘饒命,奴婢不敢。”那丫鬟見主子一臉的不悅,當即便跪倒在地,磕頭請罪。
蔣容華在家中從來都是被慣著的,就像那日在菊夏樓搶了吳芷柔的玉脂霜揚長而去,根本就不擔心有什麼後果。平日裡對身邊的丫鬟更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只是此時她卻是顧不上打罵丫鬟,冷哼一聲,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來幫本宮卸鳳冠”
兩個丫鬟連忙上前幫忙,再也不敢說什麼了。就算日後被禮儀嬤嬤知道了被狠狠地責罰,也總好過進宮第一日便得罪了皇后娘娘。
頭頂沒有了鳳冠的壓力,蔣容華舒坦地鬆了一口氣,使喚這兩個丫鬟扇著扇子,閉著眼睛斜斜地靠在了美人榻上。反正沒有她這個皇后娘娘發話,宮中誰敢闖入她的寢宮皇上此刻更是忙著呢,誰也不會瞧見她這般模樣的,她大可放心地好好松乏松乏身子。
就在蔣容華享受著這片刻的愜意之時,突然涼意消失了,蔣容華睜開眼睛,張口便罵道:“偷懶的賤婢”只是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一幕便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兩個打扇的丫鬟紛紛躺在了地上,扇子也落在了一邊。若是這般也就算了,只是那把抵在她脖子間的匕首正閃著鋒芒,容不得她有半點的忽視。
“你,你是何人”蔣容華看向那把匕首的主人,顫著聲音問道。不是她不想怒,只是小命在別人手中,她實在是怒不起來了。
“皇后娘娘,你最好不要出聲噢否則我不知道我的手會不會被外面闖進來的禁衛軍給嚇到,不小心讓皇后娘娘在這大婚的日子,血濺當場呢”來者挑了挑眉,傾身湊到了蔣容華的耳邊,略帶笑意地說道。只是話中的意味,卻是十足十的警告。
蔣容華緩了緩,這才發現眼前的男子竟是有點眼熟,可卻是一時之間想不到是何人:“你別亂來,本宮可是皇后,若是本宮有了一絲的損傷,後果可是你肯擔待地起的”
“皇后娘娘”來者嗤笑了一聲,道:“先皇后剛死,嫡親的侄女就想著取而代之了,不知道先皇后會不會從地底下爬出來找你呢”
這事本就是蔣容華心裡的不舒坦,現下被人如此直接地說出來,心底更是不痛快了,又不敢說什麼,就怕刺激到了那舉著匕首的人,只得氣呼呼地瞪著雙眼看著。
就是這般看著看著,蔣容華突然腦中閃過一絲景象,迷霧也開始慢慢地散開了:“你,是你”雖然蔣容華不知道他是誰,起碼她想起來在哪見過他了。那玉脂霜她當初可是不知道讓人去買了多少在家中的
金琮挑眉一笑:“皇后娘娘竟是記得在下,真是榮幸之至啊”笑意連連,只是手中的匕首沒有半點放下的意思。
“你到底想做什麼要錢嗎這鳳朝宮中的金銀財寶,古董字畫,你隨便拿,我,我不會讓人闖進來的。”自古商人重利,卻是最卑賤的。蔣容華想起他的身份,只當金琮是想要錢,她現在只想快些擺脫掉這個人。
“錢”金琮突然忍不住低頭猛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是因為錢財,才趁著皇上大婚,冒險進宮的”
蔣容華一聽不是為了錢,雙眸之中的神采頓時一暗,急切地繼續說道:“你不要錢不要錢你要什麼無論你要什麼,只要你說,我都會想辦法給你弄來再不濟,我求了皇上賞給我,我再給你”
金琮笑得更歡了他不是沒見過那位蔣四小姐,雖然不覺得有多漂亮,可起碼不會天真到這種程度吧明明是一家子出來的,卻是這般一天一地的區別
“你放心,我只是想在這裡躲上一會,時辰一到,我自會離去”金琮好不容易收住了笑聲,便低頭在蔣容華耳邊哄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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