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力想要忘記自己脖頸處的冰涼,蔣如月的聲音聽起來已不如剛才那般鎮定:“聽說,林府的三小姐林夢語幾年之前,曾經拜在了江湖之中頗有名氣的神機老人門下,習得神機老人最為得意的陣法之術,更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說。”
蔣如月的話,好似閒聊一般,突兀的出現。只是林夢語之名,再次響起在小若的耳中,只會讓小若想起那些在林府之時,她還是林家三小姐的生活,只會讓她想起祖母和母親,是如何死在她的眼前,林府是如何毀於一旦的
匕首離蔣如月那雪嫩的脖頸更近了一步,鮮豔的血液當即順著清亮的匕首流了下來。
“當初是你們威武侯府從中協助藍士康,才會讓他坐上了皇帝之位。若只是如此就罷了,偏偏藍士康容人不下,竟讓人將林府與洛親王府毀於一旦。你們手上的性命,足以讓你們在十八層地獄之中煎熬不休。我進宮,只為了解藥。我從未動手殺過人,若是你再執迷不悟,我不介意讓你變成第一個死在我手上的人”小若在蔣如月的耳邊輕聲說道。
每一句每一字,都猶如惡鬼一般在啃噬著蔣如月的膽量,話中的暴虐,好似一個控制不住就會立刻朝著她宣洩而來。即使小若未曾回答,蔣如月也已經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昔日的那個林府三小姐。她
不敢賭了,不說出解藥在何處,只怕她熬不過十息;只希望這個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的女子當真能夠信守承諾,得到解藥之後,放她一條生路。
“說,我說”蔣如月的喘息聲格外的濃重,雖然她此時不能動彈,卻也害怕著自己說錯什麼,讓那匕首離自己更近:“千楓是藍士康親手培養出來的組織,靠的就是那無人能解的毒藥控制其中之人,所以那解藥自然也只有他才有。”
“不要廢話我不想一個不注意,將你的脖頸之處的脈搏割斷了”小若動作不變,威脅著說道。
“好,好”蔣如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在藍士康的書架左右兩邊,各有兩個著地而立的大花瓶。若是有人去轉動大花瓶,並不會有任何反應,只要將左邊那個花瓶中的東西全部取出,就能看見花瓶裡面還有一隻小花瓶。你將那小花瓶先朝左轉兩圈,再朝右轉三圈,就會聽見機關啟動的聲音。機關設定在龍案後的龍椅底部,伸手便可取出。”
藍士康的確心思巧妙,就算有人能夠發現啟動機關的方法,只怕也很難猜到那解藥到底在什麼地方。
蔣如月所言,可否全信
小若自是不信的
此時正值炎炎夏日,蔣如月雖被送入冷宮,卻還是皇后,內務府的管事自然不敢少了皇后內室用的冰塊。小若將冰盆推到了蔣如月的身前,把屬於蔣如月的那把長劍倒插在了冰盆之中,再將蔣如月的身子微微前傾。
做好這一切,小若將匕首上的血擦盡之後收好,站在離蔣如月幾步遠的地方,滿意地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切:“內務府的管事送來的冰塊可真好,想必想要化了,還要很久的時間。娘娘現在已被我用陣法束縛住,若是呆會我在御書房內被擒,娘娘身上的束縛立刻就會解除。到時候,若是娘娘一個不小心,身子不穩向前傾去,有個什麼好歹,就與我無關了。”
蔣如月望著那一點正對著自己心臟之處的劍芒,恐慌在心口處無限延伸:“我說實話,我說實話”
小若意猶未盡般地遺憾著點了點頭,說道:“身居後宮的女子所說的話,果然是不能盡信的。”
“不,這次我說的是實話你只要將那大花瓶中的小花瓶向右轉兩圈,再向左轉三圈就好真的,我所說沒有半句虛假,只求你放我一條生路”若說蔣如月剛才還有僥倖心理,此刻雙眸之中盡顯的驚慌之色,已足以說明她想要求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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