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姐姐若是不信我,我拼著性命不要,明日就到皇貴妃娘娘與皇后娘娘跟前去,將心中所想說清楚了。”樂兒的臉上,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樂兒當真敢當著主子的面,說這樣的話嗎?自然是不敢的!且不說皇后娘娘收不收她,就單是皇貴妃娘娘知道她有離意,只怕當下就會吩咐人扒了她的皮,要了她的小命。正是因為此事必須徐徐圖之,所以她才想盡辦法,與鳳朝宮裡的宮女太監打好關係。
“你若是出了事,誰將那雙面繡教我?說的都是什麼昏話?!”墨香白了樂兒一眼,說道。
“好姐姐,你願意信我就好了!”樂兒一把拉住了墨香的手臂,說道:“日後妹妹我必定是要到鳳朝宮裡伺候的,還望姐姐到時候提點著些。”
見墨香有些回心轉意了,樂兒終於放下了一直吊在喉嚨口的那顆心。只要墨香願意幫她說上幾句好話,待皇貴妃娘娘失寵的時候,她想要到鳳朝宮裡伺候,還不就是皇后娘娘的一句話嗎?到時候,皇貴妃娘娘如何敢拒絕了?
樂兒想得好,卻不知自己已經深入謀算之中。
小若看完這一齣戲,知道所有的鋪墊已經結束,正題就要上來了。然後悄聲地,離開了墨香與樂兒的小屋。
次日,墨香再次躲著眾人,進了皇后娘娘的書房之中。
“回皇后娘娘的話,昨夜皇貴妃娘娘身邊的醫女姑姑來了,是來送皇貴妃娘娘賞給樂兒的糕點的。”墨香跪在地上低頭說道。
“她們說話可有揹著你?”蔣如月正襟危坐問道。
“回皇后娘娘的話,她們二人說話,是當著奴婢的面說的。”墨香頓了頓繼續說道:“醫女姑姑一來,就誇著樂兒,話裡的意思,好像皇貴妃娘娘有意將樂兒提成大宮女。只是待醫女姑姑走了之後,樂兒就與奴婢說,此事絕非她的本意,她一點都不想做皇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只一心想伺候皇后娘娘。”
“伺候本宮?她倒是想得遠了。”蔣如月冷笑了一聲,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開口朝著墨香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蔣如月的手,在桌面上敲打著,片刻之後,她看著芳嬤嬤問道:“你覺得這個叫樂兒的宮女,可信嗎?”
“她看著倒的確是聰慧的很,想必是看出了皇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日後必定不會一條好的出路,才想著要到皇后娘娘身邊來。皇后娘娘是想……”芳嬤嬤話問半句。
“今日去寢宮之時,你也是瞧見了的。那小賤人與那臭啞巴躲在寢宮裡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本宮一進去,當下臉色一變,就斷了說話的聲音。”
“謝丹娘現在事事都讓那啞巴做著,整日就與那啞巴在一處說話,就是連她家中帶來的兩個貼身大丫鬟也不信,就算本宮想將那二人收為己用,卻也毫無用處。本宮倒也不是怕那小賤人謀算什麼,可畢竟暗箭難防,若是有一個忠心本宮之人,為本宮探聽訊息,那是最好不過了。”
“那樂兒是那啞巴舉薦上來,瞧著她們昨天晚上說的話,看來那啞巴對她相信的很。謝丹娘必定是願意用那樂兒的,若是那樂兒能成為本宮安插在那小賤人身邊的一枚棋子,本宮自然就不用日日擔心那邊想謀算什麼了。”蔣如月微微蹙眉了片刻,低聲說道。
“娘娘說的是。如今皇子寄養在娘娘名下,皇貴妃必定心中不甘。若是當真被她們想出什麼么蛾子來,娘娘的確防不慎防。若是娘娘屬意樂兒,那就讓奴婢替娘娘走一趟吧?”芳嬤嬤躬身問道。
“此事不能讓人瞧見了。”蔣如月閉上了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倦地說道。
“奴婢知道了。”說著,芳嬤嬤福身行禮之後退下。
芳嬤嬤出了書房,朝著小廚房而去。再過一個時辰,就是皇貴妃娘娘服用安胎藥的時候,樂兒必定在小廚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