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見吳小姐將那瓶玉脂霜給了蔣小姐,小若特意取了一瓶新的玉脂霜送與吳小姐。”小若從袖袋之中,取出了一瓶與大獎同樣大小的玉瓶,遞了過去。
“真的要送給我嗎?”吳芷柔一臉喜悅,不敢置信地問道。
“真的。”吳芷柔的笑容,就像當日小若將藍宇成所繪的兩人畫像送與吳倩柔一般。頓時,小若的心裡,流淌過一絲暖流。
吳芷柔接過玉脂霜,打了開來,嗅了一下其中的香味。
“那日小若交給門房的請帖所說,是邀請府裡所有的小姐。聽說,吳府除了芷柔小姐之外,還有一位。不知今日為何沒有來呢?”小若的話,好似只是隨意一問。她儘量斟酌著用詞,唯恐被吳芷柔看出來點什麼。
“你說的,應該是倩柔姐姐吧?金老闆應該是剛到京都,自然不會知道,姐姐已經生病五年了,現在身體也越來越不好。”吳芷柔有些傷感地說道。
倩柔姐姐,是母親親生的女兒,是正正經經的嫡出小姐。但是倩柔姐姐從來沒有嫌棄過她不過是一個小妾所生的庶女,有什麼好吃的都會帶一些給她,有什麼好玩的事,也會說出來跟她分享。所以,她們之間的關係,就如同親姐妹一樣。有什麼話,她們都願意互相說。倩柔姐姐生病了,她是真的很難過。
“吳倩柔小姐是生了什麼病嗎?”小若只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好想被一雙手抓緊了一般,絲絲疼痛,還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吳芷柔搖了搖頭,說道:“也許是心病吧。”待她看見小若臉上的擔憂,還有難過之時,卻又不自覺地繼續說道:“新皇登基那一年,父親要將倩柔姐姐許配給威武侯府的一個庶出少爺。聽說那個公子吃喝嫖賭,樣樣皆是。倩柔姐姐自然不肯答應,可父親還是一意孤行。也不知怎麼的,那位公子竟然在大婚的前一天,在勾欄街前面的那條河裡淹死了。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只是此後,倩柔姐姐剋夫的傳言也就出現了。從此,倩柔姐姐的身子也就越來越不好,也就是因為這樣,倩柔姐姐再也沒有出過門。”所以,母親現在才會讓她代替倩柔姐姐,周旋於各府女眷之間。
“大夫是怎麼說的?”小若現在哪裡還能在意會不會被吳芷柔察覺什麼,整顆心都已經在了吳倩柔的身上,現在恨不得就跑到吳府去見她。
“只是說要好好養著,不能有太多的心思,也開了幾副藥,可是,可是我總覺得,倩柔姐姐的身子,越來越虛弱了。”吳芷柔不知道自己,為何對一個剛剛見過不久的女子,說這麼多的話。只是她看得出來,這位金老闆的擔憂,是真心的。雖然她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小若低頭,喃喃地自言自語地說道。
“金老闆與倩柔姐姐認識嗎?”吳芷柔看著小若,疑惑地問道。因為小若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關心陌生人該有的態度。
“不認得,只是覺得倩柔小姐芳華年紀,有些可惜罷了。”小若勉強著自己,繼續掛上笑容。只是她現在,又如何能笑的出來。
“那芷柔就替倩柔姐姐多謝金老闆的關心,等芷柔回去之後,會將今天之事告訴倩柔姐姐的。說不定她知道後,會開心一點,病也能好起來。”不管小若說的是真是假,至少吳芷柔選擇了相信,否則,也沒有別的答案了,不是嗎?
“那就多謝芷柔小姐了。”小若點了點頭,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見吳倩柔。
“金老闆客氣了,芷柔還要謝謝金老闆的這瓶玉脂霜呢!”吳芷柔笑著說道。
“這本就是芷柔小姐今日應得的,不算什麼。”小若搖了搖頭,說道。吳芷柔就像是當年,經常被謝丹娘欺負的吳倩柔一樣,小若對她有所優待,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家中母親也許已經在等著芷柔回家,芷柔就不多留了。”說著,吳芷柔站起身來,朝著小若福身行禮。
小若福身回禮之後,親自送吳芷柔出了菊夏樓的大門,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小若心裡唸的想的,都是許久不見的吳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