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淡定地打聽八卦:“被狗咬了?還是走路上掉井裡了?”
“昨日我和她見到了萬春公主,然後她便一直不高興……”
“萬春公主放狗咬她了?”
張懷玉捶了他一記:“你正經點,怎麼老是咒她。”
“萬春公主幫我們趕走了杜家的三公子,本來杜家三公子要砸張家的店,正好遇到萬春公主的鑾駕,杜家三公子被羽林衛拿下了,說是衝撞公主鑾駕,被送進了大理寺……”張懷玉眉頭蹙了一下,喃喃道:“真有那麼巧嗎?”
顧青疑惑道:“我昨日去了東宮,杜鴻漸答應過馬上歸還你家的店鋪,為何杜家老三還要砸店?”
張懷玉白了他一眼,道:“身份層面不同,眼裡見到的利害便不同。杜鴻漸是懂得利害的,但他家的兒子是紈絝子弟,哪裡懂得利害,凡事張揚跋扈,被人收拾是遲早的事。”
接著張懷玉若有深意地道:“萬春公主倒是出現得巧,杜家三公子正叫囂砸店,她和羽林衛便出現在東市,杜家三公子莫名其妙衝撞了鑾駕……巧得好像她是特意來東市一趟,為的就是拿下杜家三公子,呵,有意思。”
顧青皺眉:“我與萬春公主嚴格說來還有仇呢,再說昨夜我和她都在太子的夜宴上……”
張懷玉盯著他:“你們有何仇?”
顧青不自在地道:“一點小誤會……”
無法繼續說下去,事關公主的名節,顧青三緘其口,對誰都不敢說。
張懷玉淡然一笑:“那就難怪了,恐怕昨夜她的出現並非湊巧,聽懷錦說,她還去大理寺探過監?”
顧青認真臉:“沒錯,她去探過監,我懷疑她下毒未遂……”
張懷玉失笑:“你啊,跟壞人鬥起心眼來比誰都聰明,為何遇到女人的事便像個傻子一樣……”
顧青露出霸道總裁般迷之自信的微笑:“女人的事我也拿捏得死死的,我給你的花瓣雨不浪漫嗎?我給你的定情信物不動心嗎?對了,我已讓工匠給你打造一個新的定情信物,保證你收到後一定感動得哭出來。”
聊起定情信物的話題,張懷玉不由有些頭疼,喃喃嘆道:“或許會哭,但不一定是感動……”
二人竊竊私語時,宴上謝氏卻忽然朝顧青端杯,笑道:“顧賢侄,今早大理司直杜鴻漸將我張家的店鋪親自歸還了,此事多謝顧賢侄幫忙,嬸孃敬你一杯。”
顧青起身道:“晚輩惶恐,不敢當長者敬酒,折煞晚輩了。”
張拯在謝氏身旁,也端起了酒杯,朝顧青示意了一下,嘴角一扯算是禮貌微笑過了。
顧青笑了笑,一飲而盡後擱下酒杯,朝張懷玉看了一眼,忽然對張拯夫婦道:“張叔,嬸孃,愚侄可能過幾日便要調離長安,去安西任職了……”
此言一出,除了張九章早有準備外,堂內所有人都愣了。
張懷玉驚愕地看著他,張懷錦小嘴一癟,道:“顧阿兄,你不能離開長安……”
顧青在張懷玉的手背上拍了拍,笑道:“調離長安是陛下的旨意,我不能抗旨,早想跟你說,又怕你傷心難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