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羽譏誚般一笑,道:“史思明有狼子之心,豈會甘心歸降?顧阿兄判斷,此人歸降必是權宜,將來若得機會必然會再反,大唐百姓經不起這般反覆了,全殲這支叛軍,可保大唐境內百年免於戰火,所以,叛軍不可留。”
李白思索片刻,道:“軍國大事之處置,我不如顧青,便聽他的吧。叛軍開拔後,我時刻與你在一起,若需要我動手時,只需一個眼色,我便出手誅殺史思明。”
馮羽端杯朝他一敬,笑道:“辛苦太白居士了,史思明身邊親衛不少,而且皆有一身不凡技藝,太白居士若欲誅殺史思明也要冒不小的風險。”
李白傲然笑道:“世人只知我詩才冠世,卻不知我的劍術比詩更絕,生平遇敵無數,從無敗績,千萬人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馮羽長揖一禮:“如此,一切拜託太白居士了。”
李白舉箸敲擊著杯碟,漫口吟哦:“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吟完詩後,李白忽然身子一晃,直接往玄關處一躺,醉倒了。
馮羽看著醉得深沉的李白,眼裡帶了幾分笑意,隨手取過一張攤子,輕輕地搭在李白的身上,然後起身離開。
走回自己的臥房,李劍九正在學女紅,一雙習慣了拿劍的手用起繡花針來卻顯得分外笨拙,手指頭已被針扎破了好幾處。
馮羽急忙上前,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將未完成的女紅扔到一旁,道:“你何必親自做女紅,不會做的事情便不要做了,不必為難自己。”
李劍九咬了咬下唇,輕聲道:“我這一生……不能只會耍劍,將來嫁了人,終歸要給夫君親手裁衣縫褲,洗手做羹湯,不然會被夫君嫌棄的……”
馮羽眨了眨眼,道:“你的夫君不就是我嗎?我何時說過嫌棄你的話?”
李劍九臉蛋兒一紅,扭頭望向別處,羞澀地哼道:“誰說我的夫君是你?難道除了你,世上便沒人能娶我了嗎?”
馮羽頓時冷下臉來,道:“沒錯,除了我,世上沒人敢娶你,誰敢娶你我便殺了他,你李劍九隻能是我的女人。”
不容置疑的霸道卻令李劍九心中湧起濃濃的甜蜜,心跳陡然加快。
“我……”
馮羽順勢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阿九,我的妻子只要保持她原來的樣子就好,不必勉強自己來迎合我,你我相識至今,我仍覺得你舞劍的樣子最迷人。”
李劍九想笑,垂頭低聲道:“我若只會舞劍,將來誰給你縫衣,誰給你做飯?”
“那些是下人們的事,你是主母,當然只做主母該做的事,今生你只許為我一人而舞劍。”
李劍九白了他一眼,嗔道:“沒見過你這麼霸道的人……”
嘴上埋怨,實則已默許了今生只為馮羽一人舞劍。
“身上的酒味好重,快去沐浴,我給你準備熱水……”李劍九又道:“你與李白聊了什麼?”
馮羽低聲道:“大軍要開拔,我欲與太白居士合力擊殺史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