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朝恩……呵,好名字。”
忽然覺得有點累,死了邊令誠,又來了個李輔國,除掉李輔國,又來了個魚朝恩。
安史之亂後,大唐帝王猜忌武將,漸漸開始信任宦官。晚唐宦官立朝廢帝之禍,由此而始。
魚朝恩,也算是史書留名的人物,至於為人品行,四個字可以概括,“一個壞人”。
奸宦怎麼殺都殺不完,帝王不爭氣,殺一個宦官再寵信另外一個,顧青能怎麼辦?
“也是一方將軍,魚將軍,本王倒是失敬了,呵呵。”顧青的假笑很燦爛。
魚朝恩受寵若驚地躬身,道:“奴婢惶恐,在郡王殿下面前,奴婢啥都不是,殿下切莫折煞奴婢了。”
“辛苦魚將軍親自傳旨,本王不可不賞,來人,賞魚將軍錢十貫。呵,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魚將軍請笑納。”
魚朝恩千恩萬謝,一時對顧青的印象好極了。
…………
顧青在籌備婚禮的同時,終南山道觀裡,萬春公主正一臉幽怨地坐在玉真公主對面,玉真公主氣定神閒地煮茶,萬春卻手執玉壺,一杯接一杯地飲酒。
茶尚未烹好,萬春已微醺,身軀搖搖晃晃,不時還張嘴打了個酒嗝兒。
年已五十的玉真公主不由嘆了口氣,擱下了烹茶的木勺,嘆道:“一點雅意全被你破壞,這茶已喝不得了。”
有些醉意的萬春傻傻地笑,兩眼迷離空洞,白皙的臉頰上浮起幾許紅暈,看起來分外誘人。
玉真公主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嘆道:“人間八萬字,唯情字最傷人,傻姑娘,你終於嚐到情傷的滋味了。”
萬春搖頭,道:“情事關心才傷人,他……快成婚了,與張家的閨秀。我努力了幾年,終究輸給了她。”
玉真公主嘆道:“你早就輸給了她。張懷玉可不是普通的女子,當年我便著人打聽過,她自小便被顧青的父母深為看重,一身技藝皆是他父母所教,幾乎算是師徒關係,這層淵源是出生就註定了的,你如何與她比?”
萬春幽怨地道:“出生難道姻緣就註定了麼?對我何其不公,我做錯了什麼?我最大的錯只不過是與他相識太晚,這能怪我麼?”
玉真公主輕笑道:“你難道只有這一個錯?我可聽說了,你當初在顧青面前擺足了公主的架子,對他不僅高傲跋扈,而且動輒便以斬首為挾,顧青是個不凡的偉男子,當世之英雄,豈能屈從於你?最終他只能對你退避三舍,你們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萬春愈發委屈道:“後來我都改了,再也不對他高傲跋扈,在他面前說話都是柔聲細語,不敢耍性子,可他還是對我若即若離,最後娶的也是張家的人……”
玉真悠悠道:“既然無緣,何必掛牽?人生當舍便舍,顧青大婚後,你便收起心,不要再與他來往了,否則風言風語壞了咱們天家的名聲。”
萬春卻昂起頭,桀驁地道:“我不!他是我認準的男人,這輩子我只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