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換個愉悅點的話題吧。”顧青轉移了宋根生的注意力,眯眼打量他一番後,忽然噗嗤一笑,道:“前些日駐軍襄州時,你們蜀軍離我安西軍十里外紮營,那段日子你很忙吧?”
宋根生僵硬地點頭,還是有些意難平。
顧青眨了眨眼,忽然說起另一件無關的事:“你與秀兒成親幾年了?”
“五年了,怎樣?”宋根生語氣惡劣地道。
“蜀軍入關中多久了?”
“近一年了。”
顧青關心地道:“一年不曾與妻子相聚,很想她吧?”
“當然想她。”
“很喜歡秀兒?成親五年仍恩愛如昔?”
宋根生不耐煩地道:“我與秀兒當然恩愛,你到底要說什麼?”
顧青不懷好意地附在段無忌耳邊竊竊私語,說是竊竊私語,但聲音大得能讓方圓一丈內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找雛妓。這傢伙想婆娘想得不行,跑去襄州城最大的青樓,與一位十五歲的姑娘好上了……”
段無忌噗嗤一聲,然後迅速扭頭裝作沒聽見。
宋根生臉孔瞬間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顧青嗤笑:“我手下的親衛都是老色批,襄州城的青樓被他們逛遍了,他們都在青樓撞見你好幾回了,嘖嘖,宋大官人好手筆,聽說在那位小姑娘身上花了不下百貫錢,這些年當官的油水都被耗盡了吧?”
宋根生活像被當街扒下褲子的斯文敗類,面紅耳赤地道:“我,我我……我與她是同鄉,她身世可憐,我……我一個男人,一年不近女色,自然……秀兒與我仍然恩愛,我此生不會負她……”
一番話說得語無倫次,可見宋根生臊到何等地步。
顧青笑道:“好了好了,男人嘛,都是這德性,我能理解。放心,我不會跟秀兒說的。”
宋根生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你真不會說?”
顧青正色道:“當然不會,我們是好兄弟,兄弟之間當然要守望相助。”
宋根生紅著臉道:“多謝,我……”
話沒說完,顧青卻突然扭頭對段無忌道:“無忌,寫封信回石橋村,問問秀兒會不會編竹籠……”
宋根生愣了:“什……什麼竹籠?”
顧青耐心地解釋道:“就是能夠容納兩個人的竹籠,通常是一對男女,將他們裝在竹籠裡遊街示眾,游到河邊就將這對男女放生,以求來年風調雨順的大型民間祈福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