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軍主帥做出逃跑的舉動,叛軍士氣斷崖般跌落,有的索性扔下兵器抱頭跪地投降,有的也跟著往外突圍逃跑。
身在中軍衝殺的沈田見狀大喜,放聲喝道:“兄弟們,莫忘了侯爺的許諾,斬叛軍首級一個可賞五十文,斬叛軍將領首級一個可賞一百文,你們還等什麼?”
這句話如同給安西軍將士打了一針雞血,廝殺的將士們愈發沸騰了,攻勢愈發凌厲,不要命似的又衝又殺,刀口只朝叛軍的脖子上劈去。
此時何千年在親衛拼命的護侍下,已經衝出了包圍圈,朝南面隴州逃去。
驚惶地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兩萬兵馬已被圍得死死的,裡面傳出淒厲的慘叫聲和絕望的嘶吼聲,何千年的心頓時沉入谷底。
這支兵馬徹底完了。
半個時辰後,官道上的狙擊已結束,此戰殲敵一萬餘,叛軍投降的不到三千,不是叛軍不肯投降,而是安西軍將士殺紅了眼,顧侯爺說過,斬敵首級可領賞錢,投降的叛軍就是在擋自己的財路,於是趁著廝殺混亂,很多已經投降的叛軍也被安西軍斬下了頭顱。
戰事結束,將士們緊張快速地打掃戰場,常忠和沈田終於會合。
二人相視一笑,常忠笑道:“沈賢弟好魄力,叛軍中軍防禦那麼穩都被你衝破了。”
沈田也笑道:“常兄的頭陣打得好,叛軍已被常兄殺得心驚膽戰,才被我這個後來者佔了便宜。”
常忠朝南面望了一眼,遺憾地嘆道:“可惜他們的主將逃了,若能活擒叛軍的主將,侯爺報上朝廷,這份功勞說不定能升半級官兒呢。”
沈田摸了摸下巴,道:“此地離隴州不過百里,若安祿山知道他的兩萬兵馬被咱們狙擊了,不知還會不會另派大軍來報仇?若真派出大軍的話,咱們再設個埋伏,說不定……”
常忠急忙道:“莫忘了侯爺的軍令,狙擊叛軍後馬上撤離,不準貪功戀戰,否則軍法難饒。”
沈田遺憾地咂咂嘴,嘆道:“其實將士們還有一戰之力,看看這群崽子們,一個個活蹦亂跳的,都在忙著割首級,等著發財呢,若告訴他們再打一場,沒人會反對。”
常忠失笑:“但侯爺會反對,侯爺那張臉冷下來我這三四十歲的人心裡都發憷,還是算了吧。”
沈田點點頭,遺憾地道:“算了,我也怕侯爺的軍法……”
隨即扭頭大喝道:“趕快打掃戰場,將叛軍的戰馬兵器箭矢鎧甲都帶走!”
常忠也朝旁邊的親衛道:“派個人告訴劉宏伯,叛軍援兵已被我們狙擊殲滅,他可以攻下慶州城了。”
…………
原州城外,安西軍大營。
捷報傳到帥帳,顧青並未露出太多喜色,原本是三思之後謀定的行動,勝了是意料之中,敗了才叫奇怪。
“咱們折損了多少將士?”顧青第一個問題不是戰果,而是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