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思思根本沒理他,匆匆跑進後院,進屋後關上房門再也沒出來。
顧青只好扭頭恨恨地瞪著韓介,韓介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要你多什麼嘴!跟你有關係嗎?韓介啊,你都是娶了婆娘的人了,為何說話一點情商都沒有?跟女人能這麼聊天嗎?為何不多向我學習,我這才叫取人芳心於無聲無息間,這才多久,她已非我不嫁了。”
韓介仰天翻了個白眼,無奈地嘆道:“是,末將會多向侯爺學習的。”
女掌櫃羞憤地落荒而逃,顧青面前只有一小鍋羊肉,但也聊勝於無。
正吃得歡時,桌對面忽然坐下了一個人,一個熟人。
顧青抬頭看去,裴周南正坐在他對面,面色沉靜地看著他。
顧青挑了挑眉:“找我有事?”
裴周南點頭:“有事。”
“不會是想來蹭我的羊肉吧?”顧青眯起了眼道。
“……不是。”
“有事說事,若不急的話,等我吃完咱們一同去節府坐坐,把事情聊完。”
裴周南見顧青毫無儀態地大吃大喝,不由嘆道:“侯爺,安西大營有點事,需要侯爺出手。”
“最近風平浪靜,商路上的盜匪被剿得差不多了,西域諸國不敢動彈,龜茲城越來越繁華,安西大營能有什麼事?”
裴周南嚴肅地道:“侯爺昨日接旨後,安西大營的將士們私下有議論,這些議論的聲音很不好聽,下官希望侯爺能夠出面彈壓,否則容易鬧出大事。”
顧青漫不經心地道:“裴御史,你們這些言官啊,自己嘴碎,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寫進奏疏裡參劾,但是卻不準別人嘴碎,你這可就不講理了啊,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裴周南不解地道:“只准州官放火是個什麼典故?”
顧青眨了眨眼,好像用錯地方了,這個典故是宋朝的事……
“就是說你不講道理的意思,下面的將士發發牢騷,私下議論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你連這個都管?”
裴周南正色道:“侯爺,將士們議論的可不是無關緊要的事,而是在議論天子,議論長安朝堂,言語中多有怨恚之辭,大營裡怨氣漸深,對天子對朝堂頗多不滿,此風絕不可長,否則容易釀成大營譁變。”
顧青愣了:“有那麼嚴重嗎?”
裴周南嚴肅地點頭:“有。侯爺,安西軍是忠於陛下,忠於朝廷的軍隊,將士們不可對天子心懷不滿,否則若被有心人煽動,必有譁變,那時侯爺縱是一軍主帥,也無法彈壓譁變的安西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