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靈異小說>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什麼意思> 第二百零八章 剎那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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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剎那鋒芒 (3 / 4)

下午時分,京兆府尹進了興慶宮。

查了三四日後,驪山縱火的真兇拿住了,此案並沒有朝堂君臣們想的那麼複雜,就是三個逃徭役的逃工為了引開山下戍守的官兵,用了一招調虎離山計放火燒山,就是那麼湊巧,李隆基和顧青當時正好在山上,於是被大火圍困,一百多人差點被燒死。

李隆基聞奏報後久久不語,神情變幻莫測。

三名真兇正在刑部大牢裡,經過嚴刑之後,三人始終說不出幕後主使,被刑具折磨得不成人樣了也只是痛苦求饒,審了大半天后,京兆府尹這才下了結論,此案就是單純的逃工縱火,與任何人並無牽連。

如果一定要牽連的話,將作監的官員疏怠職守,對徭役勞工暴虐殘忍,致使勞工出逃,差點釀成大禍,李隆基和顧青遭受的無妄之災,將作監官員難辭其咎。

興慶宮內,李隆基又仔細問了幾遍,尤其是追問了好幾次府尹此案是否與太子有牽連,然後又將三人的供狀看了一次又一次,這才滿懷狐疑地認同了京兆府尹的結論。

三名逃工的下場自不必說,當街斬首棄市,都不必等秋後問斬了。至於他們的家眷,也是被流放千里的下場,最後將作監的官員也跑不了,一名監丞被李隆基下旨斬首,監丞以下數名官員被革職流放,驪山華清行宮的擴建工程停工,所有官員和服徭役的勞工逐一排查篩選,看看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堂堂九五之尊,大唐盛世的聖天子,居然差點被三名不堪徭役之苦的逃工一把大火燒死,事情的真相委實有些諷刺。

…………

長安東市隆記瓷行的掌櫃姓梁,是義陵縣侯梁國棟的遠方親戚。

大唐的權貴產業眾多,而權貴和官員是不能親自出面做生意的,商賈之道自古被世人鄙夷,權貴官員行商就是自貶,會被人笑話的,甚至還會被御史上疏參劾,告一個“與民爭利”的罪名。所以權貴對商賈向來避之不及,無論認不認同商賈,表面上是必須要露出鄙夷之色的,不鄙夷商賈就是不合群。

但名下產業那麼多,權貴要撈錢,產業需要人打理,怎麼辦?

於是權貴的遠方親戚們便成了他們的遮羞布。一切都是親戚乾的,與我無瓜,我還是曾經那個中年,沒有一絲絲改變,蔥白十指只翻書,絕不碰那銅臭阿堵之物。

傍晚時分,梁掌櫃走進了義陵侯府。

侯府的產業交給了幾位掌櫃打理,梁掌櫃是其中之一,他大約掌握著侯府三分之一左右的收入。

可悲的是,提供侯府三分之一收入的梁掌櫃在侯府裡並不受待見,侯府的管家對他很冷漠,領他進偏廳時都離他遠遠的,生怕湊近了沾染商人的市儈氣。

義陵侯梁國棟在偏廳裡接見了梁掌櫃。

梁國棟對梁掌櫃的態度更冷漠,神情頗不耐煩。

梁掌櫃到底是商人,臉皮的厚度絕對是合格的,被人如此冷漠也仍然堆滿了笑容,一副唾面自乾的樣子。

“叨擾侯爺清靜,小人之罪,請侯爺莫怪。”

梁國棟閉目養神,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地道:“有事說事。”

梁掌櫃哈腰陪笑道:“是是,說來只是一樁小事,兩月前東市開了一家瓷器店,賣的是蜀州青窯的瓷器,侯爺明鑑,去年咱們大唐與大食國在怛羅斯一戰,打了個平手,但西域的商路卻已喪於大食之手,西域的胡商被道路所阻,人數比往年少了許多,故而今年咱們瓷行的買賣頗為難做……”

梁掌櫃囉嗦個沒完,梁國棟不耐煩地道:“買賣上的事你與我說何意?難道要我操心這個嗎?”

梁掌櫃急忙惶恐賠罪,道:“小人只是怕侯爺聽不明白,於是說個前因後果,故而囉嗦了些,侯爺,今年瓷行的買賣本就難做,突然冒出了個蜀州青窯,咱們瓷行可就愈發難做了,今年交賦侯府的銀錢收益,只怕要比往年少三成……”

梁國棟終於睜開了眼。

不能不睜眼了,梁掌櫃的話已經直接觸及了侯府的收入,觸及了錢袋子,梁國棟再不耐煩都要嚴重關注了。

“什麼意思?怎麼就少三成了?請你打理瓷行是幹什麼的?這般無能,我留你作甚?”梁國棟語氣不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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