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待詔”這個官,又叫“翰林供奉”,顧名思義,就是在翰林院裡等待天子的詔書,他的本職其實是起草詔書的人,兼職才是作詩寫賦哄天子和貴妃開心,李白當過這個官,並無太大的技術含量。
當這個官只有一個必備條件,那就是字要寫得好看。
而顧青的字……
顧青相信自己的字拿出來,當今天子李隆基一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他若敢把顧青起草的詔書頒佈整個大唐,一定是大唐立國百餘年的國恥。
尋常人若是沒見過看一眼字就吐的畫面,宋根生比較有發言權。
楊貴妃不明就裡,她以為詩寫得好的人,字也一定寫得好看,她並不知道顧青只是個搬運工。
“娘娘錯愛,草民惶恐,草民留在蜀州也會為娘娘效力,專心為娘娘燒製貢瓷,往後瓷窯所出必然越來越精美,娘娘故鄉所產,定能讓娘娘在長安面上有光,草民定不會辜負故鄉人的期待。”
一番話說得楊貴妃轉怨為喜,嘴角露出了笑容。
顧青呼吸一窒,垂頭望向面前的餐食。
一顰一笑,皆是人間絕色,傾國傾城之姿,不愧四大美人之一。
顧青目光怔怔,他想起了楊貴妃的結局。紅顏薄命,莫此為甚。以色侍人者,終究難得真心。
…………
御膳過後,鮮于仲通和顧青向楊貴妃告辭。
走出行宮,顧青長長鬆了口氣。
今日見楊貴妃算是大有收穫,看來自己博得了楊貴妃的好印象,馬屁拍得好,人生少奮鬥幾十年。
出了行宮後,顧青又向鮮于仲通道謝。
鮮于仲通含笑說了幾句廢話,顧青又回了幾句廢話。兩人正要告別時,顧青敏感地發現鮮于仲通面有憂色,不由停下問道:“鮮于伯伯是否有心事?”
鮮于仲通嘆了口氣,搖搖頭。
顧青馬上想起了一件事,道:“不知南詔國叛亂之事如何了?”
鮮于仲通苦笑道:“南詔國主閣羅鳳已起兵反唐了,軍報昨日送至蜀州,南詔叛軍已攻下了小夷州,一場戰事怕是免不了了。”
顧青想了想,道:“毫無理由便反唐?鮮于伯伯,這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