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召南笑著對他揮了揮手。
蘇雨柔卻一縮脖子,羞得滿臉通紅,幸好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不然讓外人聽到,可就羞死人了。
“誰啊!”
“哪裡來的醉漢,大半夜的不睡覺嗎!”
“發什麼酒瘋啊!”
“汪汪汪……”
客棧中不少人,和狗,被顧四海剛剛的一聲大吼所驚擾,有些脾氣不好的,當即就推開窗子,衝外面罵了起來。
一時間,喝罵聲,犬吠聲,響徹了這間不大的客棧。
顧四海這才發現,自己這事做的好像有些不太地道,不禁老臉一紅,不過,他卻不是個肯輕易道歉之人,冷哼一聲:“聒噪!”
這聲斷喝帶上了些許內力,竟將這座年久失修的客棧,震得微微晃動了幾分。
樓板縫隙處的灰塵,撲簌著往下落,有一些落在了顧四海手中的酒壺裡,氣得他眼角抽搐,喊叫一聲晦氣。
不過,這聲斷喝的效果倒是顯著,客棧內,人也不罵了,狗也不吠了。
客棧,又恢復了本該屬於夜晚的寧靜。
顧四海瞥了樓下二人一眼,默默關上了窗戶。
許召南與蘇雨柔對視一眼,皆是微微一笑,隨即點頭笑道:“雨柔姑娘,咱們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日還得趕路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也許是他話中的“咱們”二字,有些歧義,蘇雨柔直覺臉上紅暈不減反增,幸好身在暗中,沒被許召南瞧見。
躲在陰影中不肯挪動的蘇雨柔,微低螓首,聲若蚊蠅道:“你先上去吧,我晚些再回房休息。”
許召南納悶地看了她一眼,饒是以他的視力,黑暗中卻也不甚清楚,只見蘇雨柔低著頭,望著腳下的落葉,還當她又像上次那樣,想要獨自賞月。
舉頭望了眼高掛半空的明月,今日的月色,不如那日的美。
“嗯。”
許召南點點頭,輕聲道:“那我就先回房了。”
說罷,也不繞回客棧前門,直接縱身一躍,就從大開著的窗戶中鑽了回去。
蘇雨柔等他走後,將兩隻冰涼的素手敷在臉上,感受上面灼熱的溫度,暗罵一聲,不知羞。
靜靜站了片刻,等到臉上紅霞稍歇後,才返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