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唱晚盯著扇面,久久不語,直到呂少卿舉著扇子的手都酸了,他才緩緩開口:
“是不開眼……只因那人身無長物,能拿的出手,又配得上做侯府夫人壽禮的,只有這把扇子……”
呂少卿一愣,他雖然紈絝,但並不呆傻,此時當然聽出了方唱晚所言深意,問道:
“這扇子……是你送的?”
方唱晚默默不語。
呂少卿一把將扇子塞入方唱晚手中,罵道:
“你這傻子!是你那堂叔方賀達給你出的主意?!這個奸慫!他知道我老爹和二孃不會喜歡這玩賞文物,料定以後肯定是會藉著由頭賞給他!這才讓你把這扇子當作賀禮!”
方唱晚從未想過呂少卿言之鑿鑿的這些陰謀之論,忙不迭地想把扇子塞回這少侯爺手中。
呂少卿則是堅決地把扇子緊緊握在方唱晚手心裡,咬牙切齒地說:
“拿好!別便宜了那奸慫!”
方唱晚一時無語,他不知這少侯爺為何如此不待見自己府上的首席幕僚,呆呆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卻聽得前院傳來僕人送客之聲,想來是宴會已歇。
呂少卿則拉著方唱晚走,嘴裡說道:
“別愣著了,走吧,我送你,這破侯府不是什麼好地方,拘束得很,下次我請你在醉懷居喝酒。”
二人回到前院正廳,正值曲終人散,只留下幾個下人在收拾殘羹冷炙。
呂少卿拱手道:
“方大才子,改日醉懷居,不見不散,不醉不歸!”
方唱晚敷衍應付,眼神卻牢牢盯著不遠處一個正在隱入黑暗的高大身影。
先勇侯,呂定國!
此時喧囂已去,周遭雖然還有呂少卿的喋喋不休,而方唱晚的腦中,卻只有一個聲音:
“第一步棋已經落子,總算離殺掉呂定國這狗賊,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