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暴雪將這座極北城市,覆蓋在了一望無垠的白色世界中。
整個世界像是陷入了死寂,零下二十多度的氣溫和漫天白雪,讓這個俄羅斯昔日的北方最大城市,外面已經看不到什麼人煙。
但即便是暴雪,也無法掩蓋這個世界的所有痕跡。
涅瓦河附近一家商店門口,兩名五十多歲的老人擁抱著蜷縮在一起化作了冰雕。
日夜笙歌的葉卡捷琳娜宮外面,數十個衣衫襤褸的平民互相依偎在一起,茫然望著這個大學突然來得更早的冬天。
著名的滴血大教堂,是來自各地的窮苦百姓,老人、婦女和孩子,絕望看著關閉的教堂大門,深深懷疑是不是主拋棄了他們。
政府提出的休克計劃讓盧布瘋狂貶值,購買力的不斷下滑讓這個昔日強大的國家已經有超過上百萬人流離失所,面臨著飢寒交迫和寒冷的侵蝕。
而私有化程序,又剝奪了許多人賴以生存的工廠,年老的工人們,被迫離開了當成了家的棲息地。
而此時,涅瓦河一套豪華別墅裡,到處散發著讓人渴望而又不可及的溫暖。
火熱的壁爐和暖氣,令整整三層都透著無處不在的溫度,令人幾乎懷疑是不是到了春天。
而春天,卻又不知不覺到了夏天。
很熱。
尤利婭.西多羅夫感覺全身都在燃燒著,白皙的臉上泛著驚人的紅色,密密麻麻的汗珠從額頭滴落,打溼了她金色的長髮,又流淌在了潔白的羊絨地毯上。
其娜.卡諾斯基也沒有好多少。
光潔白皙的臉像是炭烤一樣佈滿嫣紅,綠目的眸子中水霧密佈,用盡全身力氣摟著沈建南的脖子。
但體內持續流出的水分卻一點一點帶走了她全身力氣。
太熱了。
熾熱的高溫讓潔白的羊絨地毯被水漬打溼粘在一起。
整個客廳凌亂不堪,彷彿被狂暴巨獸侵襲。
良久。
沈建南用毯子搭在睡過去的兩人身上,滿身汗水走到洗澡間衝了個熱水澡。
等到裹著浴巾走出來,發現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正在震動。
電話是義大利那邊打過來的。
等聽到訊息,沈建南精疲力盡靠在沙發上,揚了揚眉毛。
男人苦。
男人累。
男人活得真特麼受罪。
這邊剛剛搞定,那邊就出了么蛾子。
真是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