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怔住了,齊齊看向那個女子,沈妤也不例外。
女子生的一張瓜子臉,尖巧的下巴,白皙的面板。眉如新月,眼似寒星,瓊鼻挺翹,紅唇彎彎,齒如編貝。
是個美貌驚人的女子,她一出現,好像大殿裡璀璨的燈火也黯淡幾分。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她與生俱來得到高貴,就算是在笑,也難掩倨傲的氣勢。
沈妤的目光不禁往下移,看到了她一身胭脂色的衣衫,上面用金線繡著大片大片的牡丹,在燈火的照耀下,流動的金光似乎能晃花人的眼睛,發上自然也是最名貴的髮飾,就連宮中的高位妃嬪也難得一見。尤其是珍稀的北珠就像不要錢似的,在繡鞋上鑲嵌了一圈,端的是富麗奢華。
眾人暗暗吸了一口氣,任誰都看得出來,此女子身份不一般。
少傾,皇帝坐在龍椅上,道:“都坐下罷。”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紛紛落座,卻是又忍不住看了那對年輕男女一眼。
皇帝朗聲一笑,指了指身邊的女子道:“這位是慕容國的舞陽公主。”
沈妤目中閃過一絲幽光,唇角微微翹起。
舞陽公主,她可是聽鬱珩說過,正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魏貴妃的女兒。
旁邊那位衣著華麗的男子,應該也是鬱珩哪位弟弟罷。
皇帝話音一落,眾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皇帝如此客氣,原來是慕容國的公主,皇帝對待北縉的王子公主可沒有這麼熱情呢。
皇后笑道:“舞陽公主和襄王請落座罷。”
兩人施了一禮,在前面落座。
皇帝執起酒杯,笑著道:“怎麼不見平王?”
平王就是魏貴妃的兒子,聽聞頗有才幹,在慕容國聲望很高。有人說,若非太子還活著,他早就能坐上太子之位了。
可惜,就算太子身體不好,只要佔著嫡長子的名分,他再肖想,也得不到,就算得到了也要大費周章。
那個被稱為襄王的男子笑道:“一路舟車勞頓,二哥水土不服,有些勞累,身體略有不適,是以今晚不能參加陛下壽宴,請您見諒。”
皇帝覺得,慕容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但是他面上仍舊是一派和煦:“原來如此,改日平王再進宮也是一樣的。”
平王不是那種不受重視的皇子,所以皇帝對待他的態度是極為‘寬和’的。
“多謝陛下體諒。”
沈嬋瞥了眼前面,悄悄和沈妤咬耳朵:“五姐,按道理說,他們可是你的表親呢。”
沈妤輕輕一笑。
表親?只怕是恨不得她立刻消失的表親罷?
沈嬋又小聲道:“五姐,那個舞陽公主好目中無人,和原先的懷寧公主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生的倒是漂亮。”
沈妤贊同道:“的確是很漂亮。”
沈嬋撇撇嘴:“但是還是不如五姐漂亮。”
沈妤哭笑不得:“這話你可別讓這位舞陽公主聽到了,萬一得罪了她就不好了。”
她可是聽鬱珩說了舞陽公主在慕容國的事蹟,也是大吃一驚。她的驕橫張揚在大景已經有了名聲,可還是比不得舞陽公主。外人眼裡,她只是被嬌寵壞了,性子嬌蠻些,所以眾人讓她三分,至少沒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